知子莫若父,李瑛似已经料到李奉渊会是这种反应,李姝菀不安地看向李瑛,李瑛伸手按在她肩头,安抚道:“别怕,他不会拿你如何。”
李奉渊看着眼前这父慈女孝的一幕,只觉得讽刺:“父亲就这么断定?若我将她投进湖中淹死呢?”
他面色认真,不似在说笑。李姝菀心尖一颤,惶惶不安地往后退了半步。
停雀湖严寒冷清,她不要淹死在那处。
李姝菀年纪小,会被李奉渊话吓到,李瑛却只是面不改色看了自己这叛逆的儿子一眼:“你若当真做出这种事,这些年的圣贤书可算是白读了。”
李奉渊此前在宫中做了几年太子伴读,如今又在名师座下听学,他悟性好,学得通透,虽嘴上说得多厉害,但李瑛并不担心他当真行错事。
李瑛说罢,望向面前洛风鸢的牌位,指着李奉渊脚边的蒲团对李姝菀道:“姝儿,跪下,拜。”
李奉渊听得这话,神色忽而一变,不可置信地盯着李瑛,像是觉得他在外打仗伤了脑袋,失了神智。
李姝菀并没发现李奉渊骤变的脸色,她遭了他的冷眼,此时不敢看他。
可心中虽畏怯,李姝菀却不会不听李瑛的话,她应了声“是”,战战兢兢走向蒲团,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可就在这时,身边却突然伸出一只手紧攥住了她的手臂。
因常年习武,李奉渊手上的力气全然不像一个寻常同龄少年该有的力气,李姝菀痛哼了一声,随即察觉到那手用力拉着她往上一提,强硬地拽着她站直了身,而后又很快放开了她。
一拉一拽毫无温柔可言,虽只有短瞬之间,仍叫李姝菀眼里痛得浸出了泪。
她捂着手臂,红着眼下意识看向拉着她站起来的李奉渊,目光触及到的是半张隐忍怒意的脸。
李奉渊冲李瑛冷笑了一声:“你随随便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不知名姓的野种,就想跪我娘的牌位?”
他并未看李姝菀,可“野种”二字却如一根锋利的冰针刺向了她。
李姝菀眨了眨湿润的眼,默默低下了头。
李奉渊这话说得不堪,李瑛侧目睨向他,沉声道:“姝儿既是我李瑛的女儿,便是风鸢的孩子,认祖归宗,拜见主母,有何不对?”
李奉渊嗤笑一声:“于礼法是无不可,于人心呢?”
他低眸端详着李姝菀的面容,面色讥讽:“七八来岁,真是一个好年纪。七八年前父亲在外与别的女人有染之时,恰是母亲病重卧榻不起的时候。父亲如今带回这么一个野种跪拜母亲的牌位,心中难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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