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得进去这样中和的话语,当下又恨恨地说:“我还不了解你?你那娘一喊头疼脚痛,你便要乖生生地做你的大孝子去了。劝?怎么劝都无用。”
听到此处,杜嬷嬷猜到了昨夜在荣禧堂内必然爆发了一场极为激烈的争吵。
薛老太太明着是不喜欢瑛瑛而屡次闹出事端来,其实不过是在与庞氏打擂台而已。譬如薛老太太喜欢柔嘉公主,庞氏却偏要与她唱反调,连瑛瑛这般出身的女子也肯娶进门来。
庞氏与瑛瑛婆媳和睦,瑛瑛便全身心地依附着庞氏。
薛老太太年轻时便是一副刚强又说一不二的性子,迟暮时仍是固执又独断专行。
此番薛怀决意要搬出承恩侯府的举措也着实惹恼了她老人家,放话说自己这个一品诰命夫人还有进宫面圣的本事。
承恩侯府里并不是只有薛怀一个男丁,承恩侯世子一位也并非只有薛怀一人能坐。
这气头上的一番话语传入庞氏的耳朵里,她霎时便顾不上什么尊卑孝道,什么妇人之礼,当即便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要跟着薛怀一同离开承恩侯府。
只单单她一人离开尚且不足以消弭薛老太太的气焰,庞氏决意一定要带上薛敬川才好。
所以她才会在霁云院气势汹汹地演了这一场戏。
薛敬川笃爱庞氏,又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一时间便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眼儿都红了大半。
庞氏不曾心软,继续道:“我这一去别苑,你也乐的清净,很该去寻你那亲亲表妹才是,反正人家还待字闺中,日日夜夜念着你呢。”
当初薛老太太有意让娘家侄女嫁给薛敬川为妻,可薛敬川却对庞氏一见钟情,自此也埋下了婆媳失和的祸根。
薛老太太如此厌恶庞氏,也有为自家侄女抱不平的缘由在。
提到这些陈年往事,薛敬川本就窘红无比的脸色上愈发透出窘意来,他支支吾吾地说:“瑶瑶,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哪里有什么表妹?你是最知晓我的。”
庞氏却不听他的辩解,这便气冲冲地要往屋外走去,薛敬川适时地攥住了她的皓腕,又是一阵小意温柔的劝哄。
杜嬷嬷讷讷地回了松柏院,与瑛瑛说起了霁云院里发生的事。
瑛瑛听后一双盈盈的柳眉便不由地凝结在了一处,沉思了一阵后问杜嬷嬷:“嬷嬷怎么看?”
这事本不该去问杜嬷嬷,她身边尴尬,是老太太院里出来的嬷嬷,如今虽全身心地仰仗着瑛瑛,却不得不顾忌着薛老太太旧日里的情分。
“不破不立。奴婢听说别苑风光舒朗,夫人正好去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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