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之年的状元爷,竟是目光如炬,那么早就看出严钊的狼子野心,若非姑爷及早防范,不独靖海关难保,国事更会坏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而且真令严钊阴谋得逞,第一个要遭受灭顶之灾的就是国公府,至于自家这样依附于国公府的小世家,自然也难逃家族败落的命运……
这般想来,姑爷当真是国公府命中的贵人。
郑庆阳微微一笑:
“吴兄弟客气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年来,承蒙严大将军照顾有加,郑某才有家不能归,到处漂泊流离,闲暇无事时说不得就要多思量一番如何回报严大将军的深情厚谊,巧的紧,今儿个还真就用上了。”
语气虽满是调侃,言辞间却满是嘲讽愤激以及大仇得报的快意——
自从兄弟合力杀死严宏,合家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明明是严家欺人太甚,竟用那般残忍手段对付小七,结果却是郑家合族亡命天涯再无安宁之期。
甚而在陈毓大力许下一个美好未来后,郑庆阳也是从不曾相信,毕竟,除非严家倒了,不然郑家就别想有出头之日。只是严家依附成家,作为大周定海神针,成家倒的可能性根本就微乎其微,成家不倒,严家自然也会无恙。
之所以没有点破,也不过是想给日日生活在绝望里的家人留下一点希冀罢了。郑庆阳自己却是无比清醒的认识到,此生只能做一个他乡之鬼,并烙上逃犯的名头再不要想翻身的事。
再没想到严钊竟会自寻死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承蒙自己多加关照?严钊听得心神巨震,下意识的瞧向郑庆阳,咬牙道:
“你到底是谁?”
却被红着眼睛跑过来的郑庆明一脚踹翻在地:
“jian贼,当初害我郑家满门时,可想过你也有今日!”
严钊那里受过这等罪过?疼的顿时蜷缩成一团,“郑家”两字也同样在脑海里炸响,挣扎着先瞧向郑庆阳,又慢慢落在陈毓身上,神情怨毒之余更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