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气地掉往下掉。他胡乱抹了两把脸,嘴里骂:“没出息,你哭个PI!哭个PI!”可眼泪还是止不住,他干脆把塑料碗木筷子一把扔到桌上,肆意地哭了一会。
街上人来人往,个个神情漠然,偶尔有几个注意到哭泣的田一禾,却也只看一眼便走开了。在这世上,各有各的愁苦,各有各的不幸,除了自己,谁还能管得了谁呢?
田一禾心里舒服了些,把脸上眼泪抹净,一抬眼却望见了落魄的连旗,正直勾勾地盯住自己。
“看你M头啊看!”田一禾炸毛了,“被见过人哭吗?今天收摊了,要吃馄饨明天赶早!”收拾收拾东西,骑着破三轮车,走人。
连旗没动,他站在那里很久没动,田一禾和哥哥的话翻来覆去在耳边响起:“我为什么要死?像你这种败类还好好活着呢,我为什么要死?”
“连旗,你得好好活着……”
连旗仰头看向苍穹,那是夜的颜色。
他哽咽着,无声泪落。
8、追求 ...
连旗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遇见田一禾。
那天他不再去酒吧,而是又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大觉。睡得昏天黑地日升月落,睡得冯贺差点拨120过来抢救,睡得醒过来时胃部饿得都麻木了。
然后他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刮了脸,穿上一身衣服,焕然一新。他把以前的比较可靠的小弟都找回来,做了香港黑彩的下线。
仍然赚钱,但却极为低调,低调到甚至一些高层还以为他早已离开S城。
瀑布在转折处缓上一缓,泻入深不可测的碧潭,从此古井不波。
铺设的黑彩站点像黑色的触手,缓慢的、无声无息的、不露声色的渗透到城区甚至郊区的每个角落,垄断了S城黑彩行业。什么赌马赌球赌狗,什么六合彩七星彩幸运彩,什么大陆香港澳门,你就说吧,想买哪一种?
发展下线,培训员工,制定规章制度工作守则等等等等。人家连旗弄的可不是一般的黑彩,那些瞎咋呼哄骗几个没脑子的拢点钱开奖后不给兑拍拍PI股走人?连旗不干那种事,黑彩怎么了?黑彩也是讲究品牌信誉和服务质量的,也是需要资格审查培训后再上岗的。说句不好听的,香港黑彩的管理制度和风险控制,已经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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