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都不曾触及到他。
“第三天晚上他们没人看着,我又去拆,拆了一夜,几乎拆了这条路的一半儿。见到村长我跟他说,他不答应帮我爸迁坟的话,除非他天天叫人看着这条路,或者直接打死我,否则这路肯定通不了。最后,他就同意了……”
“靠,太他妈欺负人了……”我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一个小破村长就这么跋扈?”声音突兀地炸起,吓得人们老远的都扭过头来看我。
韩暮雨抬眼看向气鼓鼓的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一把骨灰而已……骨灰不会有感觉,有感觉的,是我们这些活着的……活着是辛苦,可是不活着,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好事儿发生呢?”
我听着他自言自语般的话,沉默下来。
显然,死绝对比活着要容易,人们怕死,其实死亡本身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死亡让一切止步,断绝任何变化的可能性,无论变好还是变坏。
所以,摸爬滚打也得活着,忍气吞声也得活着,只要能不死,就得活着,为了感受日后那些纷至沓来的好的坏的命运的无常。
我呆坐了五秒钟,直到韩暮雨问我,“安然,你怀里一直抱着的是什么啊?”
“啊?”我这才想起没来得及拿出手的羊绒衫,“这个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