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搂进怀里,光裸的身体贴紧了,在我耳边说道:“我没有任何背景,没有学历,没有关系,懂的东西又不多,机会对于我而言,本来就少得可怜。而且,我还赶时间,因为你在等我,我不能为了求稳妥让你等上十年二十年。刚说了,我的底线是不去犯法,除此之外,任何能快速挣钱的方式我都愿意试试,而我选的这个,应该是我能找到的最快的捷径。”
所以,这是答案吗?之所以人间蒸发、音讯全无,其实是随时准备真有那么一天,永远消失不见。所以,有谁敢说自己最艰辛?他用一身深浅不一的伤疤来给我这个解释,让我看到,自从俩人失散之后,他是怎么艰难却坚定地走回我身边。所以,有谁是容易的?我们都付出了很多,却终于发现这世界上有种互动叫做以伤止伤。是的,用我为你吃的苦,解你为我吃的苦。
“没事了,安然,现在已经不会有那种危险了……”暮雨抚着我的肩胛骨轻轻安慰着,叹息着,“只是,我还是用了太长时间,让我的安然等了太久,人都瘦成这个样子。”
☆、一一七
热水哗哗地流淌下来,浴室很快白气蒸腾。
我边给暮雨打着香皂,边细细数着他身前身后的伤,忍不住念叨,“我这几年安安稳稳的,胖了瘦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再看看你,好好的一个人出去,搞得这么……这么破破烂烂的回来,过得什么日子啊你?”听着我的数落他也不回话,乖乖地由着我将他身上的伤疤研究个遍。
“这是伤在身上,要是伤在脸上可怎么办,挺好的一张脸……”
这句话刚说完,手就被那个人抓住了,“安然,其实……脸也算伤了。”
“啊?”我仔细地端详了他的脸一圈,并没发现什么伤,确切地说连个痘印都没有。比原来还要健康光洁的皮肤,加上湿漉漉的眉眼,透着硬朗和诱惑。
他低了头,把额前稍长的头发拨到一边。一小截疤痕自发际爬出,不长,之前被头发完全挡了。这疤的颜色已经不深,想来该是很久之前的伤。我抬手摸了摸,还没来得及唠叨,猛地呼吸一滞。我发现这只是冰山露出海面的一角,这只是一条大伤疤的尾巴,自他头发里面延伸出来,而真正的伤其实趴在他被头发掩盖的头皮上,我沿着那不同于其他皮肤触感的疤痕慢慢摸索着,足足有中指长短的一条。那是脑袋啊!他是有多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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