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荣家的一条走狗。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却听得那人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你可以走了。”然后转头便跟那个男孩耳鬓厮磨,动作甚是温柔。
他从指尖至五脏六腑都是冰凉的,说:“好。”随后侧身离开。
身后传来男孩欢愉的声音:“这么晚,我也该走了,明天还有场考试呢。”
容庭亲了下男孩的脸颊,语气柔和得全然不像平常的他:“一切随你。”之后有嘱托了句:“快下雨了,门口还挂着一把伞,别忘了拿。”
男孩开心地圈住容庭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说:“好的。”
他轻手轻脚地虚掩上门,不再回头地走了出去。
此时雨已经下得很大,大大小小的水洼积在地面上,犹如正在沸腾的热水。天空如澄澈的湖水,倾洒了一大瓶墨汁,逐渐地扩散洇染成淡灰色的墨迹。原本沉闷的空气如同遍布的污秽,不断地被洗涤冲刷,直至暴露出原始的清凉与干净。
“嘿,你没带伞吧?”他转过头来,发觉男孩正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他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黑伞,说:“一起走吧。”
他本来想拒绝,可是现今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索性就跟他一块儿走了出去。
一颗颗浑圆的雨滴不断地落在伞尖上,又顺着伞面平滑的弧度滚了下来,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