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寡妇娶进门来了吗?下河村里有些人瞧不上祁渣爹为人,也只是因为有流言说祁渣爹早几年就和这个寡妇无媒苟合了,倒是从未以“寡妇再嫁”这个理由来抨击祁渣爹和他的继妻。
纪良的父亲是个秀才,还是个病秧子。纪秀才病逝时,纪良刚刚一岁,和父亲一样体弱多病,瞧着就是个不易养活的。纪良还有一个奶奶,她的身体也是一般,儿子去了以后,她跟着去了半条命。
生活的重担就这样全部压在了纪良母亲身上。
因着婆婆和儿子都是药罐子,家底很快就被掏空了。纪良的母亲既要侍奉老人,又要照顾幼子,哪怕家里还有几亩地,她也照应不过来啊!她强撑了两年,最后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只能改嫁。
纪良母亲的人品、样貌都不错,即使是二嫁,还是有人上门求娶。
纪良母亲却直接放了话:“虽说阿良父亲是个没良心的,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走了,可我不能和他一样狠心。所以,哪怕我要改嫁了,我也要带上阿良和阿良奶奶。阿良此生姓纪,不改姓。”
这条件一出,立马让不少人退却了,但有一位姓何的木匠师傅还是坚持求娶,并且他诚意十足。何师傅家里的条件不错,有田有地有手艺,不嫖不赌不铺张,这样的人哪能把日子过差了?他前头也娶过一个妻子,回了趟娘家,好端端地在娘家落水死了,家里已经有了一儿两女。三个孩子都还小。
纪良母亲就这样带着儿子和婆婆改嫁了。
婆媳相依为命几年,纪良的奶奶其实舍不得儿媳妇改嫁。但是,舍不得也得嫁啊,她老婆子活着就是儿媳妇的拖累,要不是因着纪良还小,老人实在不舍得闭眼,她有时都想一根绳子吊死自己了。
按说,前头的婆婆都同意了,而且纪良母亲改嫁后还继续奉养婆婆,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改嫁是应该受到祝福的,可是,在她二嫁的那天,纪家的宗亲忽然站出来堵住了何木匠来接她的牛车。
宗亲们说了很多看似有道理的混账话,总结一下他们的意思,就是不让纪良母亲改嫁。
因为纪良的父亲是个秀才,是附近几十个村子里唯一的秀才,姓纪的人走出去都仿佛叫人高看了一眼,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给纪秀才抹黑的行为都必须是要被阻止的,秀才娘子怎么能够改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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