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素与晋安王交好,又同是辅政大臣,自请与安风一条调查此事。
谁都晓得萧玉琮之死另有隐情,背后藏着环环相扣之人,不知多少贵胄门阀牵扯其中。事关重大,只有用心腹方才稳妥,至于章太尉,萧玉山本就信不过。
因而,他以安风已全权负责此案为由拒绝,章太尉倒不曾多言,只是其余几位老臣颇有微词。
一来,安风年纪尚轻,虽是可塑之才,但终归缺些历练;再者,章太尉浸yin丿官./场时日已久,懂得里头的利益纠缠,不似那安风横冲直撞,甚是莽撞。如此一来,于公于私,朝臣都要为章太尉辩上一辩。
萧玉山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顿时不悦,怒意骤来。眼见着触怒天颜,老朝臣们倒也乖觉,不敢再行拂逆之举,只是心中暗暗盼着安风失利,好教小皇帝下不来台。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如自耳边炸裂。萧玉山心烦不已,偏生初夏时节尤为憋闷,一口气堵在胸膛,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便在此刻,王公公推了门进来通传:“虚鹤观储道长送符箓来了。”
“他怎会来?”虽这般说着,萧玉山仍命人传他进来。
王公公慧黠,忙将左右伺候之人一并带下去,只道陛下要与储栖云道长促膝长谈。今日下朝以来,近身伺候皇帝的无不胆战心惊,此刻如见着救星,不禁窃喜,三步并两步走出门去,请储道长觐见。
一把伞如何遮得住风风雨雨?储栖云几乎算得沐雨而来,蓝灰道袍湿了大半,脚上布鞋更是泥泞不堪,这副模样委实狼狈。
“外头风大雨急,你该挑个好时候再来。”萧玉山寻了手帕来,远远抛给储栖云。
储栖云接个正着,粲然一笑,眉目如星辰:“若是风和日丽,我反倒不来了。”
“怎么,你又要辩上一辩?”萧玉山今日着实毫无兴致同他斗嘴,只问道,“怎么突然来了?”
储栖云自不会明说,将锦囊从怀中掏出来,双手奉上。萧玉山接来手里,只觉得沉甸甸,心下好奇,抽开绳结一瞧,竟看见个黑陶葫芦瓶。
储栖云指着小小葫芦瓶,故弄玄虚:“仙丹妙药,药到病除。”
“江湖骗子。”萧玉山作势要抛掷了去,高高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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