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挽弓
齐宴身上的伤有很多,最严重的就是左腿和腰部的刀伤,都是深可见骨。
尤其是腰上那一个,再深一点估计肚子里的东西都要露出来了。
荣映叫来大夫给齐宴重新上药,在他眼皮子底下,年近花甲的老大夫拆个伤口上的布条都战战兢兢的,荣映实在看不下去,往旁边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
没了来自荣映视线的压力,老大夫手也不抖了,冷汗也不流了,总算能好好履行他救死扶伤的义务了。
齐宴全程闭着眼睛,他的嘴唇发青,脸色发白,牙关咬得紧紧的,再怎么疼也不出声。
荣映暗自称赞:是条汉子。
直到老大夫要上药时拿起药瓶没忍住的一声惊叹,齐宴这才睁开双眼。
对上齐宴的目光,老大夫一边拔出药瓶上的红布塞给他上药,一边看似是在跟他解释实际上却像是在恭维旁边坐着的荣映:“这可是上等的伤药,有市无价,老头子活了这么的岁数还没有见过。这位壮士真是有福气,遇到封公子这么一位体贴下属的主子,如此名贵的药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拿来用了。”
说着,又想起底下人的传言,记起眼前人之所以这么躺在床上好像就是旁边那位封公子的原因,他的笑容顿了顿,一脸的尴尬,赶紧闭上了嘴。
话一多就容易失言,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
齐宴没什么反应,他淡淡瞥了一眼老大夫手中样式精致的药瓶,脸上没什么表情,转头面对着墙璧,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
荣映闻着药味,觉得屋中有点闷,便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床上的齐宴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眶有些红,仔细看眼中隐隐有水光闪烁。
老大夫上完了药就走了,关上门的那一刻齐宴眼中的泪水终于从眼中滑落,顺着脸颊很快渗进了松软的枕头里。
“爹,娘······”
低沉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噩梦般的一天还都历历在目,齐宴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死死的握紧,指甲都扣进掌心里了都没有感觉到痛。
伤痛太多,这么一点轻伤已经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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