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轮椅转动之声将他从回忆中勾了出来,文封转头看去,那人脊背挺拔,盛着满身月华而来。
距离文封被软禁于此,已过去半年之久。应该说,一开始是软禁,后来却是他自愿留下。顾浮生身死后,徐梓墨便想解除他的禁足,是他自己不愿离开。
他答应顾浮生做缥缈宗宗主,是为了更便于计划行事。他这宗主做了近四百年,如今,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四百年,除了与顾浮生的谋划,他没有任何事情瞒着徐梓墨,便是为了这一天。一旦他不再担任宗主,徐梓墨能够毫无阻碍的接手他。
徐梓墨摇着轮椅停在院中,扬了扬手里的酒:“你每日在屋里不闷么,出来与我喝酒。”
文封弯了弯嘴角,乖顺应道:“好。”
这半年徐梓墨鲜少来看他,而他为了避嫌,也很少离开这院子。能见到他,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文封已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
落华山上九死一生,四百年的相依为命,这人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去不掉,离不开。
徐梓墨给文封倒了半杯酒,自己斟满了一杯:“你不许喝,要喝也只能喝这么多。你那个一杯倒的酒量,我可不想再把你抱回屋里。”
文封乖乖点头:“好。”
徐梓墨不再说话,只一杯一杯地饮酒。喝到第七杯的时候,文封终于开口:“徐师兄,饮酒伤身。”
徐梓墨转头看他,形状锋利的薄唇微微勾起,神情里多了点别样的意味。
文封被他这眼神看得不自在,垂下头躲开了。
徐梓墨又给自己斟了第八杯酒:“文封,这时日我事务繁忙,没什么时间来看你。”
文封眼神稍暗一下,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在徐梓墨面前小心拘谨的落华山小师弟。他低声道:“徐师兄不必在意。”
“不,你听我说。”可说完这句,他又没了下文。到了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徐梓墨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楚师兄今日给我来信了。”
文封心里平白有几分失落,他勉强勾了勾嘴角:“是么?”
徐梓墨道:“他与箫师弟去了塞北大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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