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时的那盘桂花糕而不得不绝了继承大位的念想,却仍改变不了他在诸皇子中相对尊贵的身分。尤其萧宸虽伤了身子,作为帝王掌中宝、心头rou的地位却是十数年如一日,真真当得上圣宠不衰四字,旁人纵然心下不屑,明面上对他也是绝不敢有半分轻慢的。
也正是因着如此,一年前萧宸病愈的消息传出之时,整个朝堂都有了不小的震荡。若非这位少年皇子多年来缠绵病榻、在政务上全无建树可言,只怕某些自诩简在帝心的忠臣,早就具表上书请封太子了。
但这位深得帝心的元后嫡子,却在离宫出游时遭人掳掠,最后以人质的身分于北雁阵前被君王亲手射杀。
以萧宸的敏感身分,就是受个风寒都可能扯出无数阴谋算计,更何况是这种明显透着蹊跷的杀局?也因此,听说萧琰因爱子亡故一夕白头之后,不论前朝后宫都心下惴惴,生怕被帝王的雷霆之怒所殃及。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班师回朝后,萧琰于朝会上所出的第一个旨意并不是彻查爱子辗转沦于敌手的真相,而是欲追封萧宸为太子、责令礼部拟定谥号与相关仪制。
人死为大,萧宸又是元后嫡子,死后追封个太子本也无可厚非。但萧琰未经朝议便直接下旨追封爱子,其后又数度驳回哀、悼等礼部拟定的中平之谥,以故太子温良谦恭、敦睦笃孝,其质如珪璋,当尊殊号以昭有德为由,责令礼部加以美谥……萧琰即位二十载,向来以英明睿智、虚怀纳谏的形象示人,如此专断独行之举尚是头一遭,虽干涉的仅仅是爱子死后的虚名,却仍因此于朝堂间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有人以为人死已矣,令其得享哀荣,未尝不是告慰生者──此处尤指萧琰──的一种方式,虽觉君王的专断有所不妥,但其情可悯;有人却抓住了萧宸一度沦为人质的污点,言其于社稷无功有过,平谥便已足够哀悯,缘何能颠倒是非尊以上谥?
但萧琰在位多年,往日不曾行乾纲独断之举,不过是他仍愿意听取这些臣下的意见而已。如今事涉爱子,心伤至深、且隐隐将朝臣视若寇雠的君王哪还有闲情逸致去维持这些可笑的表面功夫?当即于朝会上强行弹压了那些非议诋毁爱子的声浪,迫使礼部不得不屈于圣意、选择了保守但仍算美谥的恭字加为萧宸死后的尊号。
──而这,却不过是他诸般行事作风改弦易辙的开始而已。
如愿以极尽哀荣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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