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重礼,行事用度从来恪守分际,又岂会有逾制僭越之举?你折中所列,条条项项俱是朕予吾儿的恩典。将朕体恤吾儿的慈心当作诬陷吾儿的证据,究竟是何居心?
如此一句罢,帝王已然扬声道:
窥伺太子行踪、又罗织罪名妄言构陷……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理寺严审!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意图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朕的太子!
圣、圣人饶命!圣人、圣人……
随着帝王一声令下,门外戍守的禁卫鱼贯而入。不过片刻光景,那名御史惊呼讨饶的音声就已消失在紫宸殿外;而萧宸再熟悉不过的、属于帝王的身影,也紧随着由御书房回到了暖阁当中、一个张臂将他紧紧拥入了怀。
莫要担心。
自打听着房中响动就一直挂心爱儿的萧琰低声安抚道,即使真有人钻了空子、往兴麟殿放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能接触的范围也十分有限。朕这就遣潜龙卫前往彻查,好生给宸儿一个交待。
……儿臣无事,只是想到对方可能在兴麟殿里动了手脚,有些心惊,故一时动作过大、不小心将枕头扫到了榻下而已。
由父皇半是紧张半是急切的态度意识到了期间可能存着的误会,萧宸忙做出了解释,这事儿虽有些恼人,却也不失为一种警惕……就是不晓得幕后之人是明知他手段如此拙劣还拿他当枪使,还是所托非人、白白浪费一番布置了。
无论哪种,都是其心可议、其罪当诛──千里之堤,溃于蚁xue;但凡朕对太子的了解和信任少上一分,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再粗暴,也足够埋下怀疑的种子了。
萧琰未曾出口的是:这点怀疑看似微不足道;可一旦父子俩有了隔阂,这粒种子只怕立时便会生根发芽、成长茁壮,生生将只有三分的罅隙扩大到十分,再不复往日的亲密无间……他虽不怀疑自己对爱儿的珍视和信任,却也不会因此便有恃无恐了。尤其北疆用兵在即,他和宸儿迟早是要分隔两地的;若因粗心大意让人钻了空子,岂不……
只这一想,帝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虽已几度同宸儿谈论明春出兵北雁之事,却似乎……一直没提过自个儿有御驾亲征的打算?
思及此、想到爱儿可能的反应,萧琰神色一僵,却终究还是在短暂的踌躇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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