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同北雁的最后一战,一直是朕心中之憾。这十余年来,朕始终盼着能重回战场、能重拾昔年志业,亲自率军击溃北雁。如今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迎来了最好的时机,自然说什么都要亲手做个了结。
萧宸因而沉默了下。
若连前一世也算上,父皇倒是已经亲自率军击溃北雁过了。问题是,前生对北雁的胜利,是以他的死、以父皇阵前杀子的惨烈代价换来的,连想都觉得苦涩非常,又如何称得上完满?更遑论庆祝了。
他没经历过康平之乱,也没真正上过战场、领过军,自然很难体会父皇对这一切的执着。但若从洗清、掩盖前生的阴影来想,父皇如此决定,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只是御驾亲征……想到父皇先前天南地北、两相隔离那句,少年心下微酸,忍不住低下了头,音声有些艰难地问:
然……父皇不欲儿臣同往?
朕需要你替朕好好守着后方、守着大昭。
可父皇先前离京之时,不是也让楼相和五皇叔──
暂时离京和御驾亲征是两回事。你是朕寄予厚望、手把手培养出来的太子,自然得在朕出征时担起家国大任。
萧琰虽能体会爱子的担忧和不舍、也曾动过将人带在身边的念头,但朝中对他天天将宸儿拘在身边的举动早有非议,若连出征都要将人带着、而非按制由太子监国,只怕他疑忌太子的传闻立时便要甚嚣尘上;某些人给他强行打压下去的野心,也多半会因此再度冒出头来。
换言之,不论是从稳定朝局方面来说、还是从培养、锻炼次子的应变能力来说,将太子留朝监国,都是最为合适且稳妥的决定。
而这一点,不用他明说,对政治有足够敏感度的萧宸也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清楚归清楚,一想到父皇开春便要远赴边疆,自个儿却只能留守朝中、从一封封延迟的战报中确认父皇的安危,心底的不安和波澜,便怎么也无法平息。
父皇……
他喃喃低唤,可战场……终归不比平时……
这场仗,朕已在那样痛苦的状况下赢过一次,自然也能够再赢上第二次。
帝王半是承诺半是安抚地接续着道,还是说,父皇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