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想便想了,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圣人御驾亲征、太子奉旨监理国事后,这蠢货让一帮狐群狗党捧得飘飘然、又给有心人挑唆,竟生出了……大逆不道之心,利用户部的职司和臣的名头做手脚,将运粮的路线泄给了一帮马贼,欲图以粮草遭劫拖延征北军进程;不想却在同马贼交易时被一同僚逮了个正着。
子渊只知慌乱;那马贼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将人宰了便扬长而去,独留子渊在那儿手足无措……子渊别无他法,只能上门向臣求助。臣知兹事体大、未敢轻忽,遂让家中仆役缚了子渊后连夜入宫请罪,只盼一切尚能亡羊补牢,不至于因此……
姚景迁是个有能力又识时务的聪明人──不然也不会给帝王选来替爱子管家了──知道妻弟这回捅出的娄子堪称谋逆,不被株连亲族便已是万幸,哪还敢设想将功补过的可能性?事实上,他前来请罪之前,就已做好直接被下狱严查的心理准备了。为今之计,只希望一切于时未晚、不至于真威胁到圣人的安危和太子的立场。如若不然,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听完他的叙述,看着眼前下属心如死灰、用绝望形容亦不为过的表情,尽管姚景迁间接导致了眼前事态的愚蠢作为让萧宸满心俱是信任错付的悲愤、无力与难以置信;可几个深深吐息后,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胸口几欲喷薄而出的怒气,强自冷静着同暗处守着的潜龙卫和一旁的安远分别做出了指示:
潜龙卫即刻接手此案,以查出那马贼的身分和情报泄漏的程度为第一要务;涉案人等直接下潜龙卫暗狱严加看管,必要时用刑无妨……安远,即刻召楚王与楼相入宫议事。
是。
臣遵旨。
知道事态紧急,二人当即领命出了兴麟殿。难掩匆忙的足音让迟迟未得太子处置的姚景迁听得心下忐忑愈甚;可曾经作为太子近臣的他,如今却已无了任何探问、干涉的立场。今非昔比的强烈落差让这个待罪之臣深觉悔不当初;却无论如何懊恼,都再无法、也无力去改变眼前的一切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身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昭太子,心底也充满着与他相似的悔恨。
萧宸虽深信父皇定能化险为夷、也深信自个儿必能化解敌方的阴谋,可将父皇给他留下的一盘好棋下到如此地步、还因此折进了一位计相,即使事情仍未落到最坏的地步,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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