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他从水里抱起, 简守满身的伤痕就又暴.露了出来,时刻提醒着万俟绝所犯下的罪行。
有时候间接的凶手比杀人犯更为罪孽深重,万俟绝恨自己,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
走出石室, 他步履维艰,却还是稳稳地抱着简守。
宛如悬崖边上的巨石正在拼命挽留,夹缝中一株摇摇欲坠的枯树。
再回主殿时, 一切又焕然一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烙印就像枷锁,会锁住万俟绝的一辈子,会让他一辈子记得,罪过。
陨审时度势,已经带来杏林寒老等在床前。
万俟绝小心翼翼地将又昏睡过去简守放在了床榻之上,沉声道:“寒老,拜托了。”
寒老不卑不亢说了声“是”,坐到床边的黄梨木椅上为简守把脉,首先就道:“腕口骨折,并未骨裂。”
指尖聚齐一股真气,不断在简守的腕骨上揉捏,直到恢复原状。
万俟绝将拳头抵在鼻息下,因为失血过多而大脑眩晕,连呼出的气都是偏寒的。
眼睛却一刻不离躺在床上的简守,看着寒老把脉的时间越久,眉头就皱得越深,他在慌。
寒老探入的意识始终无法接近简守的丹田附近,就像是他本人早在外围筑起了一堵墙,拦住了别人也拦住了自己。
本来败兴而归,却意外刺激到了躲在简守身体深处的红鸾血蛊。
几乎是在它动作的一瞬间,寒老就察觉到了,不由的面色大变。
万俟绝握成拳头的手,骨节泛白,迫切地问道:“怎么了吗?”
寒老竭力将红鸾血蛊安抚下来,手指收回时斑白的鬓角已经被细汗浸湿,他认真地看着万俟绝:“不知殿下可知晓红鸾血蛊?”
万俟绝幼时就被扔进了后山禁地,还未来得及研究这些蛊毒秘术,当下摇头道:“不甚了解。”
寒老解释道:“红鸾血蛊是属于勿肆阁的秘蛊,但在多年前就被上任阁主给全部销毁了。”
万俟绝只是关心:“红鸾血蛊到底是什么?”
寒老继续道:“红鸾血蛊只能种在阶品极高的鼎炉者身上,中蛊者每月十五,便会因蛊虫的活跃而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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