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辜负了你,婠婠能否给朕一个补偿的机会…”
话已然出口,从前米分饰太平的冷眉笑眼,再也无法继续,他不想再继续这场戏,恨不得将心肝捧出来给她瞧一瞧。
只可惜,这些,她不想看。
陈婠抽回小足,赤脚踩在汉白玉面的地板上,绾了绾额前的发,“陛下是天子,何来辜负一言?何况,如今臣妾高居贵妃之位,又怎会是您对不起臣妾?”
话语柔柔,却比锋芒更利。
他上前去触碰,却被她轻轻退后一步避了开去,唯触到一方衣角。
才教滚水烫过,又被地面的寒意侵体。
封禛清冷的脸容上,终于有一丝崩裂的痕迹,他定步,妥协,冲她伸出手,“好,朕不逼你,地上太凉,你先过来,朕让人送鞋袜进来。”
陈婠缓缓往屏风处退去,福身一拜,“臣妾今日身子不适,不能侍寝,先告退了。”
原本预想中的画面不该是这样的…
他甚至放下一个帝王该有的尊严去妥协,腹中还有许多肺腑之言来不及说,但很显然,陈婠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一次也不肯。
眉峰紧蹙,他跨过去,但陈婠只是微微抬起头,“宁春他们就守在外面,只要臣妾出声,就会有人进来,陛下休要强迫。”
良久,他点头,“今日夜深,婠婠回去好生歇息,明儿一早,陪朕去华亭。”
陈婠并没有接话,而是展身儿就出了门。
没有丝毫的留恋。
若不是她掩饰的太好,那便是执念太深,颓然地坐回榻上,随手捻了奏本来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好烦乱地扔到一旁。
殿外安静没有丝毫动静,想必她已经回去了,或者去陈夫人寝殿。
宁春进来时,满目狼藉,打碎的瓷杯和星星点点的茶叶沫子,还有案头杂乱的文本。
陛下从来皆是修身有道,书籍奏本从不会乱放,起居精雅讲究,这还他头一回见到如此场面。
见皇上闷声不语,他便弓着腰,轻手轻脚地将奏本归位。
一摸索,发现案头下还有一双刺绣精美的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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