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将外袍脱下来躺上去,不出一盏茶功夫便传出轻微的鼾声。
北山蘅服过药,觉得身上松快了许多,信步走到院中。
早春的江南料峭尤寒,后半夜里凉下来,更是觉得两袖当风,寒意萧索。只是天上繁星点点,望去颇有些澜沧山的感觉。
北山蘅立在门口想了片刻,转身走进屋里,将外袍解下来披在少年身上。
重九翻过身,吹出一个鼻涕泡。
北山蘅嘴角一抽,又把衣服拿起来,嫌弃地拍了拍。
次日清晨,北山蘅看着东边天泛起鱼肚白,便转身进去将重九叫起来。二人在江陵城中购得马匹鞍鞯,待城门开后骑马离开,沿着北上的官道绝尘而去。
三日后,他们渡过界河,到达涿州城外。
涿州在赤水以北,虽比不得江陵那般粟红贯朽,但也是富庶一方的大郡。未到卯时,城门下便聚满了等着进城的百姓。
没有路引文牒,重九只好看向自家师父。
北山蘅叹了口气,抻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