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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天寒,山冻地白。
澜沧山上飘起了雪,一片一片的碎绒轻轻落在宫室间,衬得层峦深林似玉树琼花,月光更显朦胧。
厚重的白玉宫门开了条缝,北山蘅披了衣裳倚门而立,玉色肌肤与身后飘雪生生融在一处。他身上还有些酸,扶着宫门立了好久,才缓缓地阖上门走过来。
潇湘崖边,凤容仍旧抱着公文立在那,袍袖当风,脸冻得通红,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似乎早已料到他没走,北山蘅默不作声地行过去。凤容循声回头,看他一眼,又匆忙垂眸敛目,恭声道:“教主。”
“不必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凤容心里一跳,诚惶诚恐地就要跪,却被北山蘅扶着胳膊拦住。
“来,走走。”北山蘅将他拉起来,信手往后山一指,率先行过去,边走边缓缓道:“公文之事,我让你自己决策,你做不来吗?”
凤容跟上他的步伐,低声道:“教主在,属下不敢僭越。”
北山蘅牵动嘴角,竟难得笑了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照样做,在与不在,有什么分别?”
凤容听不懂他话中意思,不敢妄言,只垂头静听。
北山蘅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手抚着袖口上的暗纹,忽然道:“你觉得重九如何?”
“公子……”凤容想了想,“公子好学,勤勉上进……”
北山蘅又笑,碧蓝色眸子里漾着潋滟水光,眼角眉梢是说不出的柔和,仿佛这个表情早已深深地烙在他心里,做起来格外熟稔。
凤容从前鲜少看见他笑,乍见之下,心里惊讶更甚。
“总有一天,你也该遇到这么个人。”北山蘅声音很柔,很慢,“到那时方知,你从前看过的那些山已不是山,水亦不是水,有人陪着,虽然山川不改,但又似与独自一人看时大不相同。”
凤容懵懵懂懂地听着,隐约觉得听懂了,又似乎不解其意,只是没想到他身居高位多年,还会接受这样的关系。
“到那时,他想做什么,你都会乐意纵着他。”北山蘅轻轻说着,帮他解开了疑惑。
说话间,二人行到了天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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