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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萧律全身上下已经被密密麻麻地插上了电线。在这种情况下，程博士还不忘常常给他来点电击，来测试他的反应，如果激起一点火焰，他也好测试火焰的来源。

可是，因为常常萧律快要枯竭的灵力发出以后，那些电线没有丝毫反应，所以恼怒的程博士只有再折磨萧律了。

萧律常常产生幻觉。

很真实的幻觉。

他看见哥哥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就松松地穿着那件黑色的天鹅绒睡衣……他的背后是天蓝色的海洋，无尽地闪着银河一样光芒的游鱼，然而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了他的那湾眼睛里。

他微微歪头，然后敞开手臂……

眼角的花纹伴随着嘴角的笑容，温暖地绽放着……那么随意，那么自然。他就像是清晨，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一样。

他的手指轻轻揉揉萧律暗红的发，说：“赛依，你做噩梦了，醒来吧，醒来就好了。”

……

很清楚那是幻觉，也宁可沉溺进去的知觉。

看见他搂着自己的肩膀，微微倾下头……

当他微凉的额头贴上自己额前的皮肤的时候，当自己安静地闭上眼睛的时候……

他带着自己睁开了心里的眼睛……看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都遥远……每一条游鱼跳跃的生命，每一颗水草缭绕的余韵……

似乎额头相连的时候，两个人真的可以心灵相通……

看到对方看到的，听着对方听到的一切……

他给了自己一个世界。

昏迷的萧律却一下子感觉清醒很多了，因为他突然有一个想法。被无数根电线插着的手指突然开始颤抖……

人们都说，兄弟是心灵相通的……

清楚地记得西瑞尔曾经用额头来与自己交流脑中的信息。

当时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想要心灵相通的时候，在那一瞬间，应该怎么做？

心里，什么也不想，除了那个人。

默默地，想着一个希望，无数次想过的希望……

萧律干涩的嘴唇开始抖动，就像他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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