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干啥,有话说话,你这不是折煞儿子了么,儿子哪能担得起,你这是想要逼死儿子,不想让儿子活了啊。”
丁三锁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之所以哭,不是愧对爹娘,而是愧对妻子和儿女。
老娘这是在逼他啊,明明是老宅理亏,可老娘这么一跪,他还能怎么办?再委屈也得受着。
伸手把娘亲扶起来,丁三锁换成自己跪着,想要说话,却已经泣不成声,院里院外也被这一通反转给弄得鸦雀无声。
看过不慈的父母,可这么无赖泼皮的亲娘,还真是头一回见,当众给儿子下跪,有几个当娘的能做得出来,还真是不逼死儿子不甘心啊!
丁小白赶紧着上前,把自己的帕子递到了爹爹的手里,赶紧又退到了一边,她现在不能左右爹爹的决定。
太清楚爹爹的为难了,丁家老太太就是拿住了儿子孝顺的这个把柄,却不知道她每用一次,就更深地伤了一次儿子的心。
用力地把眼泪擦干,又擤了鼻涕,丁三锁重重地给娘亲磕了一个头,因为太用力,土又冻得实诚,脑门立马就磕出了血痕。
“娘,虽然儿子另立了门户,却不敢忘记娘的生恩,也早早地就已经备下了过年的节礼……”
“想着咱们毕竟是母子,断了家谱也断不了血脉,你就算再嫌弃儿子,儿子也还是要孝顺你,要为你养老送终。”
“可大哥和四弟偏偏看不得我们一家人过安生日子,一再地逼迫,日子稍有点奔头,他们就要过来搅和。”
“您和爹不但不拦着,还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娘,儿子的心也是rou做的,伤了也会疼,也会流血、结痂、落疤。”
丁三锁狠狠地拍了下胸脯,跟着又再重重的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娘,就这一回了,儿子谢您的生养之恩,从此后,咱们两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