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话,“您能带我去抽烟室吗,我想抽支烟。”他揉揉俞翎低垂的脑袋,“我马上回来。”
蔡院长送他出门,给他指了路,转身想要折返,顾桓拦住他:“您又要进去诉苦了?”
蔡院长没转身。
“您说这些是真为了减轻愧疚感吗?您一样一样的揭露只是让俞翎更加清楚地记起了从前不开心的日子,这样做有必要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把真相说出来?”
“对,您一开始就不该说这些,”顾桓加重语气,“我敬你是个老人了,有些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不要以为说完你的愧疚感就没了,那你这根本就不是愧疚,知道自己不能补偿就别说出口。”
蔡院长沉默几秒,重重叹了口气:“带他走吧,这里没有可回忆的,全是悲伤。”
坐在返程的车上,俞翎不发一语,顾桓抱住他的头,捏他的耳朵:“不该带你来的。”
俞翎摇摇头。
“难过吗?”
俞翎没答话,眼泪慢慢浸湿了顾桓的前襟。
俞翎想起无数个在福利院辗转反侧的夜晚,因为雷声害怕,因为闪电害怕,因为白天听过的鬼故事而害怕,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给他安慰,给他鼓励。
他也想要水果软糖,也想要会唱歌的机器猫,最后却连摸一摸都是奢望。
高中时打工时间短,赚钱少,有时候早上买的饭团要留一半到中午,不敢让同学发现,怕被嘲笑,那时候他是多么无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