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易廷打电话让她做好柏雪来接孩子的准备时,她急得从书房走到花园,走到花匠精心修剪的白茶花花丛中去,对着电话骂儿子:“你是不是发癫,她精神病,你把孩子交给她。”
靳易廷让助理跟母亲解释什么叫亲权,范女士不是不懂,只是她想了许多年,要讨个体面的儿媳妇,最好有身份,压一压两个继女的气焰,哪知道进门的是柏雪,两个继女对她还比对自己更好些,都出了这种事,受洋教育长大的继女竟然站在柏雪一边。
可她们再站在柏雪那一边,也知道姜家丢不起这个人,早早把她们送出国去,也有管家佣人看着,就怕她们干出格事,玩是不要紧的,不能玩得过份,不给家里人留脸面。
姜家这几个都半中不中,半洋不洋,都知道丢脸,干脆不留在香港,去了瑞士度长假,走的时候带足两箱子的行礼,这事哪有这么容易解决,中环购物都不能去,与其闷在家里长蛆,不如出去。
范女士把这个当作是她们存心挑剔自己,故意给她难堪,老派人家的清白女儿,哪里能干出这种事,下三滥的贱货,把她一齐给拖死,好不容易丈夫答应给靳家子孙起名字,现在名字没有,进族谱就更不用说。
她不敢把这话告诉儿子,儿子连姓姜都不肯,怎么肯让孙子姓姜,可她气愤不过,恨不得去扎柏雪小人,打死她这个贱骨头,大好局面全盘失利,天生的扫把星,前世不知做了什么孽,才讨这么个媳妇进门。
姜先生就隔着一排比人高的白茶花树打拳,佣人不知道怎么安置孙少爷,这个孩子在大宅里到底是个尴尬角色,幸好老爷不算讨厌他,佣人抱他出来晒太阳,他又乖又听话,老爷打拳,他就在一边草地上坐着。
于是这一老一小把对话听了个全程,leo已经有点懂事了,他被抱过来的时候很是吵闹过几天,阿奶对着他横眉立目发脾气,说mama生病了,让他好好呆着,不乖mama的病就不会好。
连姜承航偶然在大宅里看到一声不出,好像被丢弃小狗似的leo皱皱眉头,让秘书去买些儿童玩具,带来的东西不够用,都已经来了姜家,难道还会亏待他。
佣人隔着绿墙站着不动,低头当作没听见,姜先生一套拳打完,看见小孩子站起来去扒绿树墙,他知道人家嘴里说的是他mama。
小动物天生有警觉,哪个喜欢他,哪个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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