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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风遥,原来一直错的都是我……我们一直强调,给每一个平等的表达权力,可是我们从来没有给自己一个去倾听他人表达的义务。”
是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我们摆出一副好像众生平等实则高高在上的样子,用并不能感受到当事人万分之一痛苦的状态,开口与当事人侃侃而谈,一边劝他要大胆表达,一边劝他要大度放下。
其实呢?
很大一部分人只是随口听过,然后将自己的看法与选择长篇大论的昭告天下,仿佛生怕谁人错过了他那精辟高级的独特言论。这些人永远学不会闭嘴,学不会倾听……大概率上可以统一归类为——我允许你表达,但是你要按照我的想法生活。
“风遥,我早该意识到的。”大概是真的追悔莫及,云在野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她之所以坚持到今天,不就说明她骨子里根本不是弱不禁风,而恰好是刚强执着的吗?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接受一个突然闯入自己生命里的陌生人,以一个裁决者的姿态抢走她的母亲,再告诉她——你该离开这里了。”
佳佳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女孩子,可正是如此,便也恰好印证了那句“过刚易折”。
她可以忍耐父亲酒后的打骂,可以默不作声的一次又一次原谅那些口不择言来伤害她的同学,她甚至可以自愿走来云在野的面前,与一个人陌生人建立起联系与信任,再将自己还未结痂的伤疤一遍又一遍的撕开展示给他……
但这不代表她可以逆来顺受,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决定她的去留。
所以母亲不可以因为那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而抛弃自己,所以那位所谓的“继父”也不可以直接宣判她即将被抛弃的命运,所以哪怕是或许被她信任着的云在野,也不可以决定她今后的归宿与要走的道路。
可是外界的力量太强大了,哪里是她一个十三岁的、一无所有的女孩子,可以抗争过的呢?
所以离开好了,所以干脆不要面对,只要不选择开始,那就不会有悲哀的结局……
当云在野一直起伏不定的呼吸声转变为平稳轻缓的状态时,戚风遥抬眼看了看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他不是想睡了,他是困到不得不睡了。
起身关了灯,戚风遥勾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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