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大堆胶卷与镜头,在西藏这个光影的天堂里可以磨练如何发现美,如何表达美。
雨水倾泻而下,雨衣并没有多大多用,水珠总能钻进各个缝隙里,三个小时后到达芒康县,除了被完整包裹在塑料布中的背包,一行人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燥的,衣服混合泥水湿嗒嗒粘附在人身上,和着与雨同时袭来的烈风,十多度的天气却让人透骨寒冷。
郑少荣的意识在行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开始恍惚,头脑一片嗡嗡作响,血液像是沸腾着让人一阵阵的温暖,然后又从沸腾到冷却,最后一段路几乎是铁青着唇色无意识的仅凭一股子毅力强撑跟在老宋后边。白子心里急也没法子,及早赶到目的地,比在冷风中继续淋雨好。
芒康县的边缘有了人,有了马,有了车。藏式的民居按着自由的方式散落在灰扑扑刻板的低矮制氏楼房中,打听之后相比起乡镇卫生院,搀扶着几近虚脱郑少荣的白子更为相信活佛医术。老宋虽不喜欢郑少荣,也不愿意出人命,他跑了很多年川藏线,总认识那么三两个熟人,在附近相熟的牧民处借来辆马车,驮上郑少荣往扎西寺跑。
人烟渐渐远去,一整片草场上白墙金瓦的扎西寺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白子敲开门时寺里正在做藏历十日的法会,接待的小喇嘛不会说汉话,双方鸡同鸭讲了许多句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满头是汗匆匆跑回室内拉来一个稍稍年长的喇嘛才算把他们先安置。
迷迷糊糊间郑少荣不知有多少人在他身边穿梭来去,塞了些什么丸子汤药入口,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头疼得渐渐没那么厉害,身上的热也褪去了些。
“醒了?那就睁开眼吧。”似乎有人在摩挲他头顶,郑少荣顺声音睁开万斤重眼皮,一个六十岁上身披红裟满脸丘壑的光头老人一手放在自己身上,是错觉吗?有一股暖暖的气息从头顶中灌入体内,体力似乎正在缓慢增加。
“我……”拥有万千歌迷的嗓子沙得不成模样,头脑虽然清楚了些,还是昏沉得难受,郑少荣撑住胳膊慢慢半坐起身擦去额角粘腻的汗珠“您是活佛?”
“藏区里一般都叫仁波切,只汉人才叫活佛呢。”活佛就着郑少荣所躺的榻上另一边坐,没想象中那些虚无缥缈的超尘仙气,就是个寻常慈祥老人家“好些了么?你手上的佛珠从哪里来?”
“与朋友在帝都城古玩地摊上买的,摊主曾说它是从宫里流出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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