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夜里睡觉的时候,李却格外疲惫,缩着高高的个子,趴在她的肩上。裴玉照知道他是惦记起手足之情了,仍不放心:“殿下心里真的有数吗?”
“我是重感情不是傻,他手下的人我早也买通了。”李却揉揉她的头,“只是,我还存着疑。”
“殿下是说,你觉得他是受人指使的吗?”
“嗯。”
他们一众手足自小和睦,李却这般想,倒也没什么错处。
何况李牧早因为行事不当,叫陛下没收了一大半的府兵,剩下的府兵与武械不但是些蔫货,还远在幽州。他在长安就是瓮中的鳖,何处来的胆子谋划忤逆之事?
李却就是再不甘心自己踏上前人同室操戈的路,也得放了长线把大鱼钓出来。
裴玉照看他胸有成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惦记起别的事情:“殿下,我想同我那侍从阿霍见一面。”
一月之期早就过去了,她得问问阿霍有没有安置好月奴。
“孤男寡女,有什么可见的?”李却搪塞她,还不忘补充一句,“就是过两日陛下生辰,我也不许他到进宫里来。”
这话轻易激怒了裴玉照。
她如此建言献策,什么事都不避讳,换来的却还是李却的多疑专断。不让她见自己哥哥一眼,假意让她与沉见徴说话,实际上在药坊上偷看他们。
现如今连阿霍一个小跟班也不放过。
她是真生气了,翻过身挪到远处睡下。李却这才着急,凑过去轻声讨好她:“过几日陛下生辰,你还没备好礼物吧?我替你一一准备好,如何?”
“滚。”
她再没与他说一句话,甚至到陛下生辰那一日,他们这样血脉亲近的小辈,本该在宫宴前起个好头,联袂向陛下请安,说说吉祥话,先一步奉上孝敬陛下的心意。
可她着好鞠衣,按品大妆过了,自己便偷偷溜去了建章宫。
五公主可是好久没见着她了,巴不得拽着她说个天昏地暗。可她张罗着宫娥搬东西,七七八八的事情绊住了脚,一时忙得谁也没瞧见。
等公主皇子们献完礼物,便轮到她这个御前养大的外甥女。
建元帝见她迟迟不肯显山露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是又准备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裴玉照笑了笑:“陛下猜错了,外甥女这回要献给陛下的,是咱们大魏的江山。”
说罢她拍了拍手,环肥燕瘦的宫娥们款款而来,把山一样的书卷一点一点放到御座前。建元帝神色微动,又惊又喜地翻阅起来,待辨清了她的字迹,更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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