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武功蹩脚的影卫能毫发无伤的在朕的大内之中来去无踪?”靳雨青伸手推了推他,语气在陈乂听来,却是似乎刻意加重了“朕”字。
陈乂忽然意识到,虽然一直口口声声称他为“陛下”,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他都将这个事实抛却了脑后。是皇帝的放纵,才使自己能够在宫中畅通无阻,倘若有一天皇恩不复,他陈乂也不能比其他人更加高贵到哪里去。
有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秦致远所说的“权贵”。手中握权,他便永远都能站在帝王的视线里,即便不忠不良、不仁不义,即便是出于忌惮而不是欢喜,光是丞相这个位置就足够时刻提醒着皇帝他的存在。
“若是大晋四海升平,再无忧扰,你有何打算?”冷不丁地,陈乂问道。
靳雨青喘了口气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物,斜瞥了眼陈乂,道:“自然是享福了。”
“若是大晋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又如何?”
靳雨青思考了片刻,想了想任务失败的惩罚,沉痛答道:“朕与大晋同死。”
陈乂心里一沉,恍惚间,渐渐松开了手,“臣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靳雨青见他颜色恹恹,抬腿一脚踢了过去,若不是被陈乂一手挡了下来,此刻应该正中他的心窝,踹他个人仰马翻。
“丞相最近一直在太医署里研制药酒,身上难免沾了药味,朕最近又常常饮它,能不喝的满身药气?手钏也是丞相非要挂朕手上的。”靳雨青说着又踹了他一脚,“什么时候把你那吃醋的本事用到正道上来,真是让朕cao碎了心!”
陈乂大手一展,径直将他的脚踝窝在手中,无奈道,“脚不疼了?”
摸着靳雨青脚踝吃了顿豆腐,忽然发现他踝上绕着一根银链,之前两脚藏在裤腿里没有发现,现下仔细一看,竟是那日自己送他的那颗琉璃珠。
吃惊道:“陛下,琉璃……”
“衮,给朕放手。”
“你一直带着吗?”还以为他丢了,原来竟是一直妥帖地戴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如此一想,陈乂心中不禁腾起一阵愉悦。
“……再说话朕就没了你的进宫令牌!”
恼羞成怒的皇帝看上去格外鲜嫩可口,耳根的红云都十分的引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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