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淡蓝色的不明液体中,皮肤在消毒剂的峻烈作用下仿佛白的透明,一根根青紫色的血管和骨骼深埋在日渐消瘦的肌理中。
“你们说要投死谁?”楚亦扬抬高了音调,再次问了一遍,声腔里染上一层阴郁浑然的暗怒。
一时竟没人敢回复他。
直到一位自恃位高权重的领导者站出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待还要添油加醋地加以分析利弊,楚亦扬却已将视线移开,定格在水槽中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上。
他隔着玻璃去摸靳雨青的脸,然后手掌与对方的印在一起。仿佛是低声诘问,又好像仅仅是痴迷的呢喃:“你们忘了是谁不眠不休为你们侦查敌情,是谁出生入死抢救物资,又是谁亲自试验尚不成熟的疫苗险些遭难……而你们,却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想要处死他?”
靳雨青隐隐猜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因此瞪大眼睛用力摇着头,让他不要说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