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见他一张白嫩的小脸儿上红红的一片,不由得心疼,“好了芮哥儿不哭了,娘替你教训哥哥,啊……”
这边厢云泽便举着手,上头亮亮的水渍,不多不少四颗小牙印儿。云宁平日在府里努力保持冷面肃厉的形象,这会子也撑不住笑了。小兄弟两个自从能动了,就打个不停。若都是乳母丫头抱着还好,但凡他们夫妻两个抱了一个,另外一个必是要哭得更加厉害的。
果不其然,云芮那边儿埋头在黛玉怀里小声啜泣,云泽却是叉着腿坐在榻上嚎啕起来。
云宁只得也暂时丢了为父者的威严,过去抱了儿子来哄,背对着黛玉却是对儿子挑了挑拇指,也不管孩子明不明白,反正是哭了这一回,叫小妻子不在纠结荣国府的那点儿破事就行了。
这些天云宁在外头时候多了,不免与两个儿子多玩儿了一会子。直到月上中天,云泽兄弟俩小脑袋不断地科头儿了,才让乳娘抱了回去。
夫妻两个各自去洗漱过了,云宁头发湿漉漉的,却披散着不理会,只用大块儿的干布巾很有耐心地替黛玉将头发一缕一缕都擦干了,又松松地挽了起来,随后很是自觉地坐在了黛玉身边儿。
黛玉会意,抿嘴笑着也替他揩干了头发。小夫妻两个有几日没见着了,不免要唧唧哝哝说上一会子话。
夫妻日久,看云宁两道英挺的剑眉微皱,便知在外许是有了难事。也不多问,十指纤纤,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额角。云宁拍拍她的手,回首看黛玉,眉宇间都是柔情。
月色如水,晚风徐来,白日间的燥热被驱散了几分。林琰坐在院中梧桐树下,跟前的琴桌上一尾短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琴声清越,伴着夏夜蟋蟀蛙鸣,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