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的生日在一月中下旬,甘瑅的生日在一月底,中间隔不过半个月。
孙亦栀懒得给他们分开过两次生日,就俩人生日轮着一起过,比方说今年,甘棠的生日就成了甘瑅跟她两个人共同的生日。
甘棠跟甘瑅对此都不满意,生日在小孩子心中的地位是神圣无比的,这样相当两年才能真正过一次生日。然而他们的反对无效,孙亦栀告诉他们可以在精神上过自己原本的生日,想要好吃的,就得照她安排的来。
甘瑅这年七岁,上了学前班,婴儿肥稍微褪去了些,看起来还是个小豆丁模样。
甘棠就不一样了,十岁的小姑娘,身高开始往高了抽,甘瑅才只能到她胸口。就是瘦,弱不禁风的瘦。
当然,打架还是她占上风,甘棠虽然瘦,但是手劲并不小,而且她现在会巧劲了,拇指和食指这么一笼,掐人特别疼。
只是甘棠现在学得聪明了,绝大多数时候,她不需要跟甘瑅打到不可开交,她觉得那样太没有风度了。
她不找甘瑅打架,甘瑅就贱得慌,整天想着法的撩她,生日这天也是,他吃蛋糕吃得满脸都是,沾了奶油的小手往甘棠身上一抹。
甘棠下意识就想抽他,却见甘瑅一缩手,手腕上隐隐露出几道淤青来。
甘棠愣了一下,就把手收了回来,有点心不在焉地说,“我去姥家一趟,剩下的蛋糕都给你了。”
劣质奶油多吃几口就齁的慌,甘棠不怎么爱吃。
她现在对甘瑅的心态很是复杂,怨恨他,嫌弃他,嫉妒他,偶尔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甘华德在家这两叁年,酒喝得越来越凶,酗酒的男人大概都是一个样子,眼球浑浊,胸脯通红,一张开嘴就是一股浓烈的酒臭。
甘华德每次喝醉酒后的固定流程就是即兴演讲,在那个展开的梦里面,已经不止是甘棠一间房,甘瑅一间房,阳台上种满栀子花了,它还细化到了买一面墙的大电视,淡绿色窗帘,白色大理石茶几,席梦思的大号软床。
谎话说了一千遍也不会变成真相,渐渐的,就连甘瑅都不信他的话了。
过度沉默的反应只会激怒甘华德,他觉得全家老小都看不起他,男人的尊严需要用拳头来体现,他教训老婆孩子只是在立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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