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甘棠道,“你不这么捏就不疼。”
甘瑅下意识又捏了她一下,“姐你真的很奇怪,明明能不挨打还主动跑来挨揍。”
结果皮带既打在她的手臂,也落在他额角,根本挡的就没意义嘛。
甘棠把手抽走,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不挨揍,妈会怪我干看着。”
就像以前哪怕各打五十大板,她还多挨了两板,孙亦栀总觉得甘瑅是挨的更重的那个。
甘棠对甘瑅恨的源头就是她妈孙亦栀。
这些年来,她对甘瑅的恨意渐渐淡了,不仅仅是因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接受了甘瑅这个弟弟的事实,更因为她对来自孙亦栀的渴慕淡了。
鱼终究会知道自己无法拥有天空。
哪怕那渴慕曾因供给的稀缺而更显疯狂,但鲜活的心脏是会冷却坚硬的。
孙亦栀对甘华德爱到了骨子里,孙亦栀对甘瑅视若珍宝。
孙亦栀也爱甘棠,但是这种爱与前两者冲突而不得不做抉择时,被一次次切割之后,甘棠宁愿它不存在。
倘若一样东西做梦都没法得到,那么甘棠只能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它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没有它也能活得好好的。久而久之,她就说服了自己。这是种自我驯化。
甘棠还是会恨甘瑅,那层恨意被包裹在凶巴巴的言行上,她一直从潜意识里拒绝对甘瑅温柔。
对敌人温柔,等于对自己残忍。
那么——
假如有一天这敌人不再是敌人了呢?
二月时分,北方天黑的特别早,只不过四五点,天就阴沉沉的。想出去玩一定得赶早。
甘棠得了mama的零花钱,带甘瑅去冰冻的河面上玩滑冰车。
这是小时候心心念念要玩却不被允许的活动,对十四岁的甘棠已失去吸引力,甘瑅倒是玩的很开心,白净的小脸罩在帽子围巾里只露出一小部分,冻出的俩红晕看着分外明显。
甘棠那天玩的有点心不在焉,她总觉得心里有点事,惴惴不安的总感觉遗忘了什么。
她天生就对不幸有种不同寻常的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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