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扭过头。陆讷知道他感动了,陈时榆其实特别心软,对他好一点儿他就记在心里面,跟后来很不一样。
那地方是真偏,一路回去那叫一个月黑风高,整一杀人越货卖*yin*嫖*娼的好地方。陆讷的摩托突突地响着,震得陈时榆的屁股都麻了,他一颗心也麻麻痒痒的,像泡在温暖的羊水中,被酒精侵占的脑袋在夜风的吹拂下也熏熏然的,这么多年了啊,第一次有种安心的感觉。车子开到老城门根儿的时候,陈时榆忽然说:“陆讷,我想吃烤番薯。”
陆讷还想说我上哪儿给你弄烤番薯去,抬头就看见城墙根站着一卖烤番薯的,摊主是一外地男子,裹着一件破夹克,因为没生意,耷拉着眼皮靠在城墙上。陆讷将车停在路边,下车给买了两个,装塑料袋里,回头递给陈时榆,自己重新跨上摩托。
番薯刚出炉,烫手,陈时榆左右换着手,好不容易拿住了,手心被烫得通红,但那种灼人的温度让他觉得熨帖。他把烤番薯对掰开来,橘红的瓤冒着热腾腾的香气,跟他们小时候吃的那种白芯燥实的不一样,咬一口,湿而甜,甜到心里面去。
陈时榆将另一半递到陆讷嘴边,陆讷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烫得嘶嘶直吸气。陈时榆笑了,眼睛浅浅地弯起来,低头啃番薯,听到陆讷问:“你今天跟什么人吃饭呢?”
“一电视剧剧组的导演,原来的男三出车祸了,得重新找,我托了很多关系,转了不知道几道弯儿才请到人家。”
“那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