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千万的银行卡。更何况,耿天低垂着眼帘看了一眼被用白色纱布包裹的手指,挡住了眼底那丝带着复杂喜悦。
“天娃,你想好咋跟大伯说不?”
耳边响起的担忧让耿天暗暗的叹了口气,抬起眼帘看向坐在身边抽抽着一张脸的张百顺,抽搐在一起的五官让乍一抬头的耿天忍不住笑了,微微摇摇头,“顺子哥,能咋说,实话实说吧,俺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不同于耿天的温和,暗暗翻了个白眼的张百顺心里直犯怵,二叔虽然不会说啥,可架不住老耿家有一对全乡都害怕的老跑腿子,只要想到三爷爷和大伯,张百顺就感觉屁股蛋子疼。
可能全屯子也就温和的耿天不知道自家大伯和爷爷是啥样子的人。
额头的抽搐让张百顺黝黑的脸庞越发的抽抽到一起,使劲搓了搓头皮,悄悄瞄了一眼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的耿天,心头一滞的张百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座椅,扬起头看向洁白的天花板,噪杂的候车大厅,因为人多空气及其的发闷,融合了各种味道和南腔北调的话语渐渐的从张百顺的耳边消失。
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座宁静的小山村,要回家了,要说没欣喜是假的,但张百顺的心中更多的确是沉重,双鸭屯乃至整个大武乡谁不知道欺负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欺负耿天,否则等待的就是老耿家一对老跑腿子的疯狂。
张百顺至今还记得,在耿天还小的时候,屯子东头魏寡妇家的大小因为欺负年幼的耿天,让六十多岁的三爷满屯子追着揍,就连魏寡妇的哭天喊地撒泼打滚都没拦住老爷子的这顿胖揍,更何况,魏寡妇虽然住在屯子里,可家里却是实打实的乡里人,亲戚更是乡里的干部,对于小小的山村而言,乡里的干部,在那个年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就是哪,也没挡住老耿家一对跑腿子的报复。
那时候,小小的耿天满脸脏兮兮的被大伯耿大生抱在怀里,哽咽的问着耿大生,“大伯,俺为啥没娘?”
别人什么反应张百顺不记得,但耿大生瞬间好像锅底黑的脸和二叔耿二生眼窝的泪,张百顺却深深的记住了,当天下午,在魏寡妇亲戚的叫嚣中,扯着魏寡妇家已经十五岁的大小,耿大生直奔乡里,干了什么张百顺并不清楚,但是,不到三天,魏寡妇带着家里的两个儿子离开了双鸭屯,而那个所谓的乡里干部也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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