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醒时所呆的袖珍卧室要大上许多,里面用黄花梨苏绣座屏隔作内外两间,外间布置作书房的模样,中间摆着张长条的紫檀木书桌,青花瓷缸中插着好几幅卷轴,四周悬着名家字画,供着几盆兰花,布置得颇为风雅。
一锦衣华服的青年立在紫檀木书桌前,正低头看着桌上一幅展开的画卷。
年年好奇看过去,顿时呆住。
那是一幅人物小像,画的是一个极美丽的年轻女子,冰雪为肌,娥眉弯弯,杏眼湛然,披一件雪青蜀锦花鸟纹斗篷,立在万丈峭壁之上。
明月高悬,晚风猎猎,美人衣袂飞扬,似要乘风归去。
年年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画像上的美人容貌打扮是如此熟悉,赫然是福襄;而画的背景,正是龙泉寺后的佛光崖。
这幅画画的,分明是她在佛光崖坠崖前的模样。
她明明是在现实世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幅画?这幅画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小丫鬟巧笑倩兮地禀告道:“公子,窦姑娘来了。”
看画的青年抬起头来,年年抬眼看去,心头大震。
青年二十出头的模样,生得眉清目秀,面若傅粉,个子却不甚高。头戴赤金攒珠冠,身穿紫地回锦纹缂丝袍,腰缠玉带,足踏乌靴,打扮得华贵之极。
这面容如此熟悉,分明是长了几岁的临川王次子,段琢之弟段瑞。
年年凌乱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系统骗了她,她没能回到本来世界,而是到了聂轻寒那个世界的几年后?可她之前经历的一切又怎么解释?与她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华盖朱轮车,残酷的刺杀,还有,她回到了家中,见到了爹爹和娘亲。
或者,现实世界有个和段瑞一模一样的人?可这幅她在佛光崖的画又怎么解释?年年思绪一片混乱,只觉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小丫鬟见她愣愣的,清咳了声:“窦姑娘,这是我们家公子。”
年年心神混乱,随意“哦”了声。
疑似段瑞的青年皱眉,挑剔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面露不悦,嗤道:“村姑就是村姑,相貌倒有几分相似,可这礼仪姿态也差太多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仪态可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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