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单纯而粗暴地认为唐岑重病是陆晟的原因,却没有意识到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将唐岑推下悬崖的凶手,即使那都是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
面对唐钤的愤怒,何休脸上的表情不变,也没有直接回答唐钤的质问,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主动冷静下来。
被何休盯得背后发凉,唐钤俯(下)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掩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抱歉,我失态了。”
“他只和我说‘在刚到英国的那半年里一直没法习惯那里的生活,但不得不强行融入到那个环境里’,也算不上是我随意揣测的。”何休端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抿了一口,“他有很多记忆都已经遗忘了,我也不确定他还能记得多少关于陆晟的事情,得做两手准备。”
唐家这位年轻的掌权人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唐钤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英国那边我们也在查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出来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何休焐着温热的茶杯,试图让自己冰冷的手暖起来,“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只够让他对我卸下防备,很多事情还需要时间慢慢来。”
唐钤站起身,理了理被他揉乱了的头发,丝毫不见刚才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我知道,那就拜托何医生了,如果英国那边查出了什么,我会派人送一份来。”
何休跟着他站起来,抢先一步走到了门边,将手搭在了门把上:“有其他进展我会发邮件通知您,在此之前请少安毋躁。”
第5章
何休离开后的第三天清晨,唐岑才从睡梦中醒来。他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冬日天亮得晚,外头还是一片漆黑。那大片的黑暗没由来地让唐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清晨,也是这样浓郁的黑,但隐约有了天明的迹象。
伦敦的天时常是阴沉沉的,那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唐岑就醒了。他断断续续睡了两天,身体还不太舒服,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他再躺一天。酸痛感从骨头缝里传出,唐岑觉得他有必要出门活动活动,然而出门又意味着不可避免的社交。
唐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在茫然地盯着书桌上的书很久后才想起来,他之前借的书快到了归还的期限。
去图书馆吧,唐岑坐起身的时候这么想道。图书馆里有人的气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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