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岑裹紧身上的毯子,心里忽然有几分庆幸,庆幸陆晟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陆晟没有理由为了折磨他而委屈自己,毕竟他体会过在狭小的经济舱度过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唐岑在头等舱的座椅上翻来覆去好一阵,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劳,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但始终睡不安稳。
在不知第几次从浅眠中惊醒,唐岑发现自己的毯子上忽然多了一板铝制包装的药片。他翻过来看了眼包装上印的药名,知道是陆晟扔给他的,或许是他翻动的声音吵到陆晟休息了。
那药和格兰迪医院医生开的不同,是唐岑十年前病情恶化时吃的,他只在陆晟面前吃过。可是这个药因为病重时医生加重剂量,过度滥用导致依赖性增强,现在对唐岑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然而身上已经出现了擅自停药的副作用,就算陆晟给他的药曾经滥用过,有也比没有好。唐岑掰开药片外面的锡纸,就着冷水吞了两片。
粘稠的疼痛让唐岑很难受,他很想吐,也能感觉到自己后背慢慢烧了起来。但比身体不适更难受的是,这是他自己亲自做的选择导致的结果,唐岑知道不会有人救自己,不会再有人拿着更好的选择请求他选择。
不会再有那个人了。唐岑缩在毯子里等安眠药起效。
耳旁的轰鸣声开始减弱,唐岑感觉自己睡着了,身体和意识都轻飘飘的,像浮在云端一样。
漂浮着,又快速下坠,狠狠地摔在地上。
滥用的后遗症还在,一板十四片的安眠药,唐岑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长途飞行里吃了七片。他佝偻着身子躺在座椅上,断断续续一直睡到飞机落地。
吃了太多安眠药,唐岑醒来时头昏昏涨涨的,身体也发软使不上力,刚撑着扶手站起来,没等他直起腰又摇摇晃晃摔回座椅。
离唐岑最近的一位空乘看到他似乎有些身体不适,正想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却被陆晟挡了回去。
唐岑撑着座椅扶手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最后还是陆晟等得不耐烦,“好心”深受搀扶扶了一把才勉强能走下飞机。
下了飞机,陆晟没有做任何停留,不给唐岑任何休息的机会,把行李和后续的事情交代给同行的三人之后,直接拖着唐岑去了苏瑜清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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