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料啊!”韩铭聿叹了口气。
这幅身体的前主人也是个读死书的家伙,当了三十年的官却只混到个户部主事,不贪腐、不结党、不营私,到头来的结果是饭都吃不饱。
此时他完全没有了当初在朱元璋坟前指点江山的豪气干云,只觉四处碰壁、寸步难行,活下去已经很难了,自己竟然还要与东林党人为敌。
宝钞作为被大明上下唾弃的货币,宝钞司本就是安置被排挤官员的闲差,宝钞司提举正八品的官儿压根就没多少薪俸。
他的记忆里朝廷由于缺钱,最近几个月支付官员薪俸皆是由麻布等实物代替,家里破旧的小仓房里就堆放了一堆粗麻布。
“爷爷,我回来了,桃桃今天卖出去三匹布,换回了半斗米呢!”
正思量间,小院子门口跑来一个瘦削的丫头,这丫头一身藏青色粗布衣服,上身还打着补丁。
她怀里抱着粗布,瘦弱的肩膀上还挂着小半袋粮食,边进屋子边笑盈盈的冲躺在床上的韩铭聿亮了亮手里的粮食。
这丫头正是韩铭聿的孙女韩桃桃。
“桃桃回来了,快去洗洗脸休息一下,爷爷去给你做饭。”韩铭聿说完就挣扎着想起身。
“爷爷你身体不好快躺下休息,桃桃这就去做饭!”韩桃桃将手里的布放到一边,赶忙去扶着韩铭聿坐在床边,给他倒了一杯水后,径直朝着厨房而去。
现在他唯一欣慰的就是这个懂事的小孙女儿了,她一点也不嫌弃家里贫苦,总是能笑着哄他开心。
每逢此时,韩铭聿心里就十分难受,孙女越懂事他越难受。
韩铭聿喝了口水,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夹起一撮稻草放到食槽里,一头体格还算健壮的驴子用头蹭了蹭韩铭聿的肩膀,吃起了稻草。
这是他平时上朝的坐骑,也是家里除了孙女儿外唯一的活物。
“爷爷您怎么出来了,郎中说您应该卧床休息!”
正在烧火的韩桃桃从屋子里咳嗽着跑出来,白净的小脸被烟熏得成了小花猫,见韩铭聿在喂驴,焦急的跑过来搀扶。
“爷爷没事,这两天感觉好多了,多走动走动兴许能好的快些。
这些天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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