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从竹筐中拿出一节蜡烛递给她,大抵见看她面善,又或是别的原因那老伯伯面上带笑开口,“小姐拿好,这荷灯可是小老的传家手艺。”
身后的华兰自荷包里掏出二十文递给老伯,端和将手里的荷灯拿着看了看,不说别的就着花瓣的颜色深浅次第晕染就比她见过的多数荷灯要好的多。抱着手上的河灯看了又看,端和侧首看了看瑞河徐徐飘过的河灯,两相对比自然能看出好坏。
端和笑了笑,对那老伯点了点头,“老伯手艺一绝。”荷灯制作各家不同,或纸或布,可这老伯的荷灯却有一种似纸非纸,似布非布的触感,反而有一种薄纱的飘逸,而且荷灯形神俱佳。
这手艺,想来也就比宫中的差点。
那老伯乐呵地一笑,分明瘦的几欲皮包骨的居然笑出了几分红意,“小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只一瞬,端和在他削瘦透白的面上看到了红意,继而又灭了下去,像是在风场中的蜡烛,扬起倔强的火苗后归于平静。
老伯嘴上呢喃着一句喜欢就好,从地上拿起竹筐的盖子扣上,又将其抗在肩上缓缓离开。
那瘦削的老伯颤巍着步子离开,端和看着他肩上的的竹筐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小姐要笔墨吗?”华兰见郡主抱着河灯盯着那老伯看,也不记得点河灯,轻轻地问了一句。
华兰垂首看着郡主怀中的荷灯,手艺确实算好,只是那老伯明显一身死气,也不知道郡主怎么会从他手里买荷灯。她见多了这种人,多半是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或者觉得人生无望,这些荷灯卖完怕是就不打算活了。
那老伯眼中无光,穷而向生还是穷而向死,她看的明明白白。
“不用了。”她没什么想写的。
端和抱着河灯又走了几步选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将手中的荷灯轻轻放入河中盯着那灯随波而去,端和过了桥继续往城墙走去。
她本来就没打算买荷灯,只是看那老伯瘦的皮包骨才会买。
“大rou包,两文一个!”
“姑娘买簪子吗,最近的新品。”
“酥饼油茶,卖酥饼油茶。”
“……这可是新上的花纹,再压价儿,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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