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康帝一笑,一手撩起衣摆跪地稽首,“臣幸不辱命取燕北领土,生擒燕北帝。”
端轼说完,瑞京百姓的目光自然的看向囚车,囚车上罩着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闻言才张大了嘴发出一声声惊呼,那囚车里面居然是北地帝王!
皇太弟说完就有人上前将盖在上面的白布掀起,燕北帝垂着脑袋,发丝披散遮住了脸,旁人看不清什么情绪。燕楚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燕北帝被长发遮住的手握得发紧,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居然会沦为阶下囚,身上依旧是一袭燕北的帝王冕服,红色的冕服上还有点点暗色的结块,是滴落在其上的人血、是燕北帝内廷后妃的血。
由他手刃之。
燕北帝头发披散,这个囚车里只有他一人,燕北别的皇室都被关在一起,唯有他是一个人,因为他已经疯魔,见人就杀恨不得饮其血食其rou。
胤康帝今日早早的上了阙楼,北伐军队道瑞京城门之时他就已经听到了百姓的高呼。面上当即就换成了常人也看的清的笑意,又见皇太弟勒马跪地,当即自阙楼翻身而下,一手将人扶起道:“太弟辛苦,快快起身。”
又闻太弟之言,面上笑意收的一干二净,淡淡的撇了一眼囚车中狼狈不堪的燕北帝,感受着其中怨气,睥睨般开口:“不过是个疯子。”
只是,端辘面上无波,心下一冷,军报说燕北帝已经疯魔,如今一看也不尽然。
宫门外是早已跪了一地的官员,今日皇宫外门庭若市,哪里的人都往长乐街挤,如今帝王自阙楼而下亲迎皇太弟,自然又是一泼跪地浪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在端轼身后骑马的将士也早已下马,帝王亲临,也随百官一同跪地高呼,距离皇太弟最近的韩集不过一撇,当下一惊,今上与皇太弟果然长得十分相像,如出一辙。
今日若非圣上一袭盘领窄袖黄袍、玉带翼善冠,怕是他们也不会知道那位是今上那位是皇太弟。
端轼自地上起身,清冷的面上眉眼弯起,“谢陛下。”似是春风拂面,带着些冬日严寒即消的暖意。
“你我一母同出有什么谢的,殿内设宴,行之与我一同去吧。”端辘面上含笑,也不做清冷与胞弟一同入宫。
行之,是皇太弟的字。今上自称我,足可见今上对皇太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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