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愈发酷似乃父的少年,不觉勾起柔和笑容,在墨先生同胡不归搀扶下坐起身来,轻拍胡不归手背,哑声道:“回来就好,不归,可曾受了委屈?”
胡不归笑道:“谁敢让我受委屈?”他迟疑稍许,又道:“爹,孩儿有话说。”
仆从侍女心领神会,纷纷退出房中,墨先生瞧了胡岩风脸色,亦是退了出去。
卧房内便只剩胡氏父子二人,胡岩风见这少年欲言又止,心头雪亮,心知迟早有这一日,面上却温和道:“不归,你有话便说。”
胡不归遂下了决意,用一双星眸笔直望他,低声道:“爹爹,我全已知晓了,你莫再瞒我。”
胡岩风低声一笑,便牵扯伤口,挣动间胸膛窜起烈焰,今日这烧灼却仿佛愈加猛烈,自皮rou到五脏肺腑,尽数被烧作焦炭一般,炽烈难忍。他应道:“既然知晓,何需再问。”
胡不归却兀然一笑,眼神沉沉不见底,悄声道:“我幼时敬你爱你,当你是盖世大英雄。长生说与我你种种罪行,我反驳不得,却很是不服气,只想你另有苦衷,必定是为了大义,不得不为。”
胡岩风一言不发,只因他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胡不归便替他说了:“如今我总算看清楚了,归根结底,你不过是个为一己之私,卖友求荣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