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酒吧为了烘托醉生梦死的气氛,灯光打得都暗,人脸看上去总是阴沉沉,可谁也没有殷朝暮这样,一双眼珠子连星火光芒都不反射的。那流氓头目正站在他对面,此时听他语调轻柔地说完这句话,再猛地对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竟噎得半天没言语。
殷朝暮也懒得理他,转头向之前的法国人manager露了个礼节性微笑:“虽说我的朋友在贵店生事,是他莽撞,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您见谅……但贵店的保全系统实在令人担忧,若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随意放进来,到时候真伤到某些不知情者,误把贵店视做藏污纳垢之所,岂不是凭白降了格调?莱菲布勒先生,您看是不是这样。”
Lefebvre,法国常见姓氏之一,只是法语不算好的人一般都很难精准地读出这个姓氏。就像英语学几年,某些英文名照样念不出来,manager胸前配着名牌,但很少有人只看名牌就准确叫出他的敬称。显然殷朝暮这个称谓令他十分愉悦,而且这一段话都是用法语说的,吐字标准而音调微微低沉,说话时如珠滑玉滚,正宗法国贵族腔调,即便某些港岛世家出身也做不到这一点。
“当然,是我们疏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荣幸为您效劳呢?”莱菲布勒略带惊喜地微微欠身,法国人追求浪漫与典雅高贵,殷朝暮虽然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但这花绣得显然很符合法国人对美的鉴赏水准。莱菲布勒大概是真对殷朝暮另眼相看,主动示好解决剩下的事情,殷朝暮倒不好继续明讽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