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于大道的言论就像猛火烈焰一样气焰凌人,拘于智巧的言论则琐细无方、没完没了,此为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儿子以为,为商者,当有开阔胸襟、着眼全局,不可拘泥于方寸小利。”
殷夫人不置可否地笑笑:“你又知道什么是着眼全局,什么是方寸小利。嗯,译文背的倒是不错,在局者,往往瞬息万变,可不是你朗朗说上几句空道理便能解开。”殷夫人说完,手下黑子收在棋篓里,面上染上一层倦色:“你太年轻,现在不懂也没什么。我累了,自己回去掂量掂量。人家都说你如何如何优秀,我自己儿子怎会不知,说到底并不是为商的料子。有看书的闲心,倒不如想想看,这一局你输在何处。”
这话说完,殷夫人便站起身有着下人扶去卧房,殷朝暮心又不禁轻轻收缩,垂头去看那一局生死劫,却是白子输了半目。
次日整点行装,殷夫人只嘱咐了严管家来送他,她自己要打理殷氏产业,便没有来。殷朝暮在候机室絮叨,说着说着两人都有些伤感。严叔知他这一走是堵着一口气,恐怕再回来都不知多少年后,反常地一遍遍叮咛,生怕他家这初出家门的大少爷委屈了自个儿。
“少爷这一趟出门,终究任性了。唉,你自小没出过远门,大陆局势复杂,还望少爷多保重自己……”
殷朝暮耐心听着:“叔过虑了。你也把我想得太窝囊些。”严管家白他一眼,“少爷的作为还是让我等不能放心。”
殷朝暮心里无法,他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严叔,但严叔身为管家,不可能放下殷夫人跟他去大陆伴读的。何况大陆那边如果一切还同之前一样,没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再见到顾疏……他不能让严叔这个弱点也被那人捏在手中。
身后一片嘈杂,殷朝暮扭头,顾禺戴着墨镜,西装挽在臂上,踩着步点气势逼人地带着一众下人向他走来。顾氏血脉到底不是说瞎的,既有顾疏那等鹰视狼顾之辈,顾禺作为嫡传子嗣,本身气势也弱不到哪里去,只是平常过于惫懒,一副花花大少游戏人间的不管事模样。如今只这么走过来,周围闲散人等都慑于气势纷纷避让。
殷朝暮微笑:“阿禺,你的大衣……”
“送你了。”顾禺一手搁在他肩上,强硬地打断他话,斟酌片刻,摘下紫色墨镜,露出后面殷朝暮看了十八年的踌躇满志的脸。
“暮暮,我说过,只要港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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