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难尽地看着段吹雨的试卷,头疼。
本来想了解一下这位同学的薄弱之处,好么,就没有这人不薄弱的地方。
他拿着铅笔根本无从下笔,耳机里传来清晰流畅的英语演讲,他指尖轻叩着卷面,硬着头皮分析这张惨不忍睹的卷子。
段习风没冤枉他弟,他弟英语是真的烂,但是任衍总觉得这些题目错得未免太离谱,不像一个英语很差的人写的,倒像是个完全没接触过英语的人写出来的。
段吹雨奋笔疾书,答题飞快,思路高度集中,甚至忘了旁边还坐着个补习老师,他写完英语就条件反射拿出其他作业开始写。
任衍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沉默地抽走压在数学卷底下的英语试卷。
鼻翼间浮来一股淡淡的柑橘香味,段吹雨的思路忽然被打断,按着尺子忘了下一条辅助线该画在哪里。
“继续写你的。”任衍轻低的声音就从头顶落了下来。
段吹雨抬起头,撞上他同时落下来的目光。
瞳色跟眼睫一样,黑得深邃,像深不见底的枯井。
任衍的神色依旧很淡,眸光却浮过一丝微波,他拎着卷子走回了懒人沙发。
段吹雨抬指轻揉了下鼻尖。
之前在卧室门口就闻到了,这人身上透着似有若无的香味,大概是喷了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