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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夫人细细地端详,片刻后指着“细糯米丸子”问跪在一旁的御膳房总管:“这是什么馅儿的?”
“回夫人的话,里头是果蓉。”总管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什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杧果蓉。”
兰夫人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对皇帝道:“陛下,这杧果是南边的果子,上京少见,臣妇想起来娘娘从前在她外祖家中吃过一次,也是身上起了疹子。她那时年幼,怕是记不得了。”
齐湛还想说些什么,里头却传来兰煦含糊不清的声音:“夫君……夫君呢?”
两人前后脚走了进去,只见兰煦眯着眼睛靠在床头,不甚清醒的样子,手还在不住地挠自己的脖子。
乖乖!这一挠一条红痕,抓破了相还得了,兰夫人看得心焦,正忍不住要出声,却见齐湛一个大步跨过去坐下把她搂住,将她手握住了不让她动,低声哄她:“上了药的,你乖,不要抓。”
她挣扎了几下,嘟着小嘴往他怀里小猫似的拱:“可是痒……”齐湛耐心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再抹几次药就好了,忍一忍。”
兰煦力气小挣不开他,又哼哼唧唧了几声,闭着眼睛不再乱动。她喝的药大概除了解热还有镇定安神之用,她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兰夫人见俩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样子,不由得有些脸热,见她睡了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每进g0ng一趟她便对nv儿的生活更放心些,她看得出来陛下对她是真的好,这种娇憨样子若不是被人当成心头rou一样养着是不可能有的。
她记得上次来时兰煦还把自己的刺绣拿给她看,颇有些得意地说:“陛下也说我学得不错。等我学好了我要给他绣个香囊。”
兰夫人瞧了瞧,也不能说丑吧,但是她针法稚neng,把一对鸳鸯绣得像呆鹅似的,灵动活泼沾不上边,b起人家那些专注nv红的闺秀来差得远。反正兰夫人虽然是她亲娘,也不好意思说出“绣得不错”这种话,只能换一个角度夸她:“做了别人的媳妇倒是把心定下来了,从前在家十个嬷嬷都按不住你的。”
至于陛下,他要么是昧着良心哄人,要么就是情人眼里出好绣了。兰夫人思及此,不由得心里有些好笑,还是先给她爹传个信儿报个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