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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磊沉默地喝粥，不言语。

顾家耀一脸欠揍的笑，故意喝粥发出很大的响声，还挑三拣四的：“这粥怎么煮的，没味儿啊。”

顾云曦能说什么，本来也不是她出钱，她沉默地点头，沉默地喝粥，沉默地清洗早饭后的残局，沉默地回房间，沉默地把带回来的短袖衬衫重新塞回行李箱里。

明明就不该有任何期待，只要不去期望，就没有失望，这么简单的道理，顾云曦以前始终不懂，现在她知道了。

沉默地坐在床上，老家她的房间没有书桌，只放得下一张床，没有衣柜，没窗，与其说卧室，其实更像杂物间。

她不停地对自己说着没关系，本来她就知道她和他们不是一家人，没必要因为他们伤心，但是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就不是一家人？为什么只有她被排除在外？为什么她这么懂事，这么努力，却一直不被认可？

还是说，她天生就该这样，她不配。

顾云曦的手抓住了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

这个时候，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云曦仿佛被吓到一样，一把扔开了水果刀。

她赶紧拿起手机一看，是陈颜泠的电话。

陈颜泠拿了她手机给设置的专属铃声，海绵宝宝抓水母时的歌。

接起来，顾云曦还没说话，陈颜泠就开始连环炮似的说开了。

“云曦呀，过年那天我们才通话两小时，太短了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偷偷学习，今天都没主动给我打早安电话。”

顾云曦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被陈颜泠发现自己声音哽咽。

“哦，对了，我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等你回来就当面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还有啊，我跟你说，我和我妈说了期末考试咱们俩的成绩，我妈高兴惨了，说要给你追加补课费，还说你比那些名师还会教学呢。”

说了一大堆，顾云曦认真地听着，不漏掉任何一个字。

陈颜泠说了许久，也不知道累，但是她知道顾云曦听这么久都没反应，估计是累了。

“好吧，我知道我话很多，但是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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