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发落。
天子打着恢复太祖高皇帝成法的旗号靖难登基,将被建文帝打倒贬谪的亲王宗室一一扶起,为的是让天下人看到,太孙不顾亲情,冷酷无情,违高皇帝遗志,专向叔叔下手,骑兵造反是无奈之举,抢了侄子的皇位是正义所驱。
如今不过四年,悠悠之口仍未平,就要反其道而行?
朱榑了解朱棣,一旦对方下定决心,绝不会轻易罢手。他连朱允炆都扛不过,哪有底气同朱棣对抗?
看着站在一边的两个侄子,齐王万分后悔。当初不该犹豫,应该学习晋王和秦王,主动上表请裁减王府护卫,要么就学习宁王谷王,请天子为他换个地方就藩。
如今后悔也晚了。
天子一定会治他的罪,问题在于,举起的是砍刀还是木棍。
敲闷棍,还有恢复的希望。
刀子落下来,人头十成十要落地。
朱允炆对藩王狠,朱棣比侄子更狠。
齐王不敢向朱棣喊冤,却是灵机一动,须发皆张,怒视弹劾他的官员,厉声喝道:“jian臣又欲向天子进谗,效太孙时杀我耶?!”
殿中顿时一静。
孟清和腿站得有些酸,借着朝服的遮掩,小心动了动,忽然听到齐王这句叱喝,不免朝他看了一眼。
到底是洪武帝的儿子,永乐帝的亲兄弟,皇帝明摆着要收拾他,仍能见缝插针,寻出一份生机。
以齐王被弹劾的罪名,咒诅魇镇一项就能要了他一家老小的命。
宁王也曾被弹劾魇镇,推到官属身上才躲过一劫,却也失了人心,只能寄情书籍,连刀枪都不再摸一下。
齐王未必有宁王的运气,但当殿喊出这句话,也为自己博得了一条生路。即使朱棣下决心要处置他,也必须再三考量,如何堵住天下人的嘴。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天子削藩是为集权。
建文帝做过,没成功,原因是他太急,也轻视了叔叔们的实力。
朱棣一样要集权,首要目标即是藩王手中的军队和护卫。他凭借燕山卫和边军造成功,绝不希望后来者效仿。
挑来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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