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似问又非问,没等顾小鱼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边领导希望我们做做他工作,让他调回去。但小鱼你知道吗,这思想工作,爸妈不能做。”
理由她从不明说,只是再三启口:“我们问过大白,余盼的事情大白不肯说。但是我跟他爸过了大半辈子,他爸也是这么过来的。他不说,我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话虽如此,但知子莫如母,江mama能猜到的,又哪里是她口中“一点”那么简单?她不肯说破罢了。
顾小鱼只能默然。
李赫的婚礼上,陌生的警官要他回去刑警队被江喻白一口驳回。当时他一句“刑警队劳心,特警队劳身”,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忘。
听了江mama一番话,往事朝朝暮暮一齐涌上心头。几个月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被一根针串了起来。再回忆起在刑侦四大队楼下,她乍一听闻打击报复的事实,怀疑起她为善的信念,他便无端暴躁开的脾气,甚至脱口而出的狠话……
顾小鱼心神一颤,恍然大悟。
她早该想到既然他们身为同一种人,就难免经历同样的绝望和彷徨,难免承受同样的伤痛和酸楚。
警察这职业本就游走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会比常人见识更多的灰暗,一不小心就容易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身为常人的顾小鱼会经历会痛,他只会经历得更早更多,痛得更彻底。
这些单打独斗的岁月里,他早已落下了一身伤痛。余盼的牺牲成了最后一根稻草,那颗心支离破碎,江喻白却依然不能退缩。
又如何能不退缩呢?
江队长想找一个答案。没有答案前,他的心无法继续赤诚,空荡的铠甲也不会坚固如初,即便是他江喻白也做不到身如钢铁;而只有在找到这个答案后,他才能回到特别刑侦大队,继续发光发热,大显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