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哭声渐挺直,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泛着泪花,仰视着自己的娘亲:“你与阿娘昨夜不见了,清儿敲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开,阿娘说话不算话,她是骗子。”
“对对对,阿娘是骗子,以前就经常骗娘亲,现在就来骗你了,既然是骗子,那就不要她了,以后也不要喊阿娘,就喊陆莳。”楚染顺着她的话去哄,眼角带着笑,这般的岁月有了孩子,总觉得过得快些。
她希望更快些,快到明日就是陛下亲征的时日,她卸下一切包袱,远离郢都城。
这样权倾朝野的时日,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折磨。她也曾对权利的向往与渴望,经过先帝一死,她彻底明白,权亦是罪。
新阳淡定地咬着菱角,她好久没有吃到过相府里的吃食了,裹了蜜糖的菱角又甜又脆,她咯吱咬了一口就听到小郡主哼唧的声音:“阿娘怎么骗你了?”
“她骗了我,才有你。”楚染不想一句话就哄好了孩子,眼光扫过新阳,“我已让人去行宫打扫,再过两三日你们再动身过去。”
新阳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们自己去就好,我带了些小玩意过来给郡主玩。”
“也可,她不太爱玩这些,陆相请了女先生,不日就玩过府教习她启蒙,我也正好歇一歇。”楚染道,她也是被缠得没有办法,陆清日日黏着她,有时晚上也要挤一张榻,睡觉不老实,赶走陆相,她自己睡得很快活。
新阳不懂教养孩子的问题,宫里的皇子也不过五六岁就要开始启蒙,只当是习惯,只周昕感应到不
对:“是否早了些?”
女子不同于男子,又不比拼才学,这么早就开始读书倒失去了童真。
楚染淡淡道:“陆相的决定,我没有多问。”
周昕不问了,或许陆相思想与旁人不同,但看小郡主这般的心智,长大后未必输于陆相。
两人坐了片刻后便离去,楚染怀里的孩子已然睡着了,小嘴撅着,鼻子一抽一抽地,还在委屈着。
楚染亲自将孩子送去房里,自己也觉得疲惫,一起躺下睡午觉。
近日里事态不稳,浑浑噩噩间做了一离奇的梦,陛下成年后厌烦陆相霸权而生起嫌隙。离开郢都城一事未成,反陷于无尽的争权里。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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