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病房外,一位年轻的脑科医生正在和文父、文母交谈着文日莞的病情。
他的眼神随着他说话的语气而变换着,他不时的用右手食指扶扶眼镜,神情忽而严肃,忽而平和。他他富有男性沉稳磁性的声音一句一句地向文日莞父母说明后序医疗情况,“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从我入医以来也经历过许多病人家属煎熬的承受着亲人变为植物人的事实,但他们没有放弃,三年如一日的坚持唤醒病人的意识,经常为病人做按摩避免肌rou萎缩,我认识一位按摩非常好的一位中医大夫,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可以请他来为病人调理,你们可以试着学,经常为病人按摩使血液更好循环。”
文母眼中又泛起了泪花,这摆在眼前的事实,依旧让她感觉到恍惚不能接受,但医生的话又在耳际一字一句穿进耳膜,产生一阵嗡鸣,她努力地挤出话来“我会好好做的,会让我女儿醒来的时候好好的,谢谢医生,麻烦你了。”
待医生走后,文父沉默的坐在走廊一侧的长椅上,右手伸进裤兜想拿烟,又没有拿出,又欲言又止,望着病房门口的妻子憔悴的面容,满是心疼。
自从女儿出事以来,文母基本一天只吃一顿,一顿也只吃下去一点儿,本身胃就不好,再加上精神受挫,一下子消瘦了许多,黑发中又多出了几根白发,也没有心思在意了,真的是一夜白头啊!在以前,每发现一根白发,就马上喊女儿过来给她拔掉。
文父看着眼前的一切,似真实又似梦境,这噩梦什么时候才能惊醒。
文日莞依然在另一个只有灵魂生存的世界里行走。在高高的草径里的那个黑影,在漆黑一片的布景下,只要一丝光亮照在她身上,她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皮影戏里的小人,穿梭在幕布上重复着拨开草径的动作。
这片荒草之上的天在变化着,就像一滴墨汁被一滴水晕开似的变成了灰黑。
文日莞习惯了黝黑,慢慢的她看见了自己的双手,她把手在眼前晃来晃去,惊喜万分。她心想,也许黎明就要到来,太阳会升起,放射万丈光芒在这片荒草原。
果然如此,在走过了漫漫长夜,而当第一缕光亮钻出头来,这眼前的光令她仰慕万分。
文日莞轻轻揉了揉眼睛,清晨微薄的雾气弥漫,一丝清冷的空气吸入鼻中,文日莞跳起来向前张望,又向身后望,前后左右都忘不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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