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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狂风不止,又下了一宿的雨,半夜睡得迷蒙间,明月听到屋顶的瓦片晃动作响,她不禁悬起了心——再这样下去,恐怕屋顶要漏雨了。
好在翌日终于出了太阳,烈日高照,不过半日的功夫,田里的积水便干得差不多,明月掰了一个苞米瞧过,掐了掐颗粒,饱满熟透,可以收了。
于是便与江年安、池桥忙碌起来。
三人各背了一个竹篓,掰好的苞米丢在竹篓里,差不多满时便倒进地头前的麻袋里,麻袋也装满时,池桥便将它放上板车拉回家中。
直忙到天黑,才堪堪收完一半,三人浑身是汗不说,明月脸上颈上还被杆叶擦出了许多红痕,江年安也难以幸免,两人皆十分狼狈,池桥人高马大又魁梧,他看起来倒还好。
池桥看着明月红通通的脸颊,“已经这会儿了,月月你们直接跟我回家吃饭吧,娘都做好了。”
明月本想拒绝,但是见江年安满脸倦色,两人此时赶回家做饭再吃就太晚了些,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这还是江年安头一回到明月的大伯家吃饭。
洗罢手和脸,他被大娘拉着坐在桌前,耳边是她热情的寒暄,“年安,大娘之前一直想叫你来吃饭,却一直没得闲,瞧你瘦的,多吃些。”
江年安笑着谢过,他虽然饥肠辘辘,吃饭时却仍然很斯文,看得大伯大娘对视一眼,暗自腹诽:这小子怕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罢?
两人吃罢饭,并未多留,而是赶回家趁着月色将苞米绑成串挂起来。
江年安一开始还弄得比较慢,后来熟悉了,便比明月弄得还快许多。
雨后飞蚊,再加上苞米里时不时出现的螟虫,弄得明月身心俱疲,但看着堆积如小山的苞米,她深深叹了口气。
看来,以后要想个别的法子多赚些钱才是。
她与年安都很瘦小,想靠种田吃饭定会吃很多苦,若是再遇上什么旱涝天灾,两人兴许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眼下虽然能卖些鸭蛋绣品贴补家用,但仍不够。
她看着两人身上脏污的衣裳,家里杂草丛生的屋檐,以及那摇摇乱晃的屋顶瓦片,明月暗下决心,她一定要让两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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